絕對隱私
三
在馮叔的協助下，三個月後我懷孕了，馮叔達到他的目的，我替他傳宗接代了。當他把醫生送走，他瘋狂地仰天笑了起來，把一堆補品放在我的床頭櫃上麵，說，你自己燉來補補身子。
我機械般地點點頭。被馮力求賣來馮叔家三個月，我從最初的一日一逃變成了現在的心如死水。馮叔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想求救也沒門。我跑過無數次，每次都是剛走出門就被他家的狼狗追咬，要不然就是被警惕性很高的馮叔發現，他每次抓到我都打我，打完我他就會懲罰我，幾天幾夜不給我東西吃。如果不是馮小明這個男孩子天性善良，偷偷拿點東西喂我，我早就餓得不成人樣了。我以為我幫他們家生下孩子，他對我的防範會放鬆些，我七個月就早產下一個男孩兒，這個孩子一直到四個月都不懂得哭，隻會笑。怎麼打他都不會哭。馮叔慌了，把孩子帶出去看，醫生說有可能是父係基因影響，以後長大了也會是弱智。馮叔哭了，回到家把孩子扔我懷裏就沉著臉往他屋裏去了。馮小明怯怯地看他走了，笑嘻嘻地走到我身邊，摸摸孩子的臉，又摸摸我的臉，我看著他們兩父子，覺得心如刀割，如果不是馮小明還算有點人性，我真的想放包毒藥讓我們一家三口喝了算了。
我以為最悲慘的事不過如此。可是我沒想到，原來我之前還算是活在人間，那天之後，我就真正墜入了地獄。一個讓我回想起來都打冷顫的地獄。
那天我記得是八月十五，月亮很圓很亮，我坐在樓頂的平台上給兒子喂奶，看著月亮我不禁想起我媽媽，心裏很難過。馮叔不知什麼時候就走了上來，手上拿著個月餅遞給我，我啪的一下打掉，我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他也不惱，他把孩子奪去放在地上，然後把我雙手捉住，他粗啞著嗓子說，乖囡，跟你商量個事，你跟我打種，幫我再生個會哭會笑的娃，我不虧待你，咱家你做主，好不？
我一聽就幾乎把飯都吐了出來。太惡心太不正常了，他親自教授他兒子愛愛，他還想和他兒子共享一個女人，好荒誕的男人。我覺得自己快被這老頭給弄瘋了，我掙紮著想把孩子抱下去，他不讓，他很有力地把我壓在地上，手腳麻利地剝去我的衣服。
疼痛不是最難忍的，難忍的是恥辱，如果馮小明是我丈夫，他就是我公公，我被我丈夫和公公同時性享用，如果我有勇氣，我真應該咬舌自盡的。
可是我還想活下去。人的求生欲望讓我吞下了這口氣。我開始在這人間地獄裏被折磨著，初嚐性愛的馮小明每天都纏著我，要我，而白天，在馮小明睡著之後，馮叔就會把我拉到他房間，他把我當成一個配種的機器。而我總是等他走後，用一條水管拚命地衝洗我的下體，給馮小明生下孩子我已經認了，但我絕不能給這個有歪倫理的老男人生孩子。
四
如果不是馮力求意外被抓住，如果他不是良心發現把販賣我的地址告訴了公安局，我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那個人間煉獄裏，同時被兩父子揉掠侵犯。我會做一個弱智男人的妻子，同時做我公公的生育工具，我會生不如死地活著。
幸好我終於解脫了。當我看見停在樓下的那輛白色警車，我哭到失聲。身心俱碎的我被媽媽擁在懷裏的時候，我幾乎幸福到暈了過去。坐在警車裏，看著馮小明抱著孩子可憐地對我招手，我忍住不再回頭。我知道馮小明可能是這世上唯一不嫌棄我樣子缺陷的男人。可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清楚知道這一點。
那間黑婚介一夜之間被搗毀了。我的事跡上了報紙。後來我細細想起，我之所以輕易地被馮力求打動，戀愛兩個月就跟著他回家，就是他看中了我從來沒和男人相處的經驗，用溫情作為引子，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把我賣掉。
溫情，原來是一把雙刃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