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輝真的是在公安局。他是因為卷入一係列的盜竊案而被公安局找去的,據警方抓獲的本城最大的盜竊集團的主犯交代,他們進入那些別墅的開門密碼全是來自同輝,可是卻沒有與同輝的交易的證據。同輝一直不肯交代,案情陷入了僵局。因為綜合所有的案件共同點,就是我都曾經出現過為他們調過琴。於是他們以為我就是那個假冒同輝的人,於是便籌劃了怡園小區的調琴事件,可是因為我聞到了薄荷的香味捂住了攝像機的部位,讓同輝逃過一劫。警方又布置了綠島花園的調琴事件。可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聽出來替鍾琴彈琴的是個男人,對於一個彈了二十多年琴的人來說,琴聲是可以聽出男女的差別。還有一件事情他們不知道,德國戈特裏安—史坦威鋼琴全部采用阿爾卑斯山百年雲雪杉作原材料,那些百年老樹經過零下幾十度嚴寒和零上幾十度夏熱高溫的考驗,木質超強的穩定,無論在什麼環境、氣候以及搬運後,都不需要作任何的調音就可以直接演奏了。
我是打開同輝的突破口。坐在同輝的對麵我把盲杖拆開,從裏麵拿出一個微型攝像機,還有一個本子。同輝終於坦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每次接到富人小區的電話後,他都會讓別墅的主人到小區門口來接我,對他們的解釋完全可以理解成為我這樣的一個盲人不便。這樣的話,當我們進屋的時候,領我進去的人便需要輸入密碼開門,而他偷偷藏在我盲杖裏的微型攝像機清晰地記下了每個戶主開門的密碼,加上人的防範意識比較差,密碼是不會隨便更改的。每次歸來,同輝便會給我一杯下了安眠藥的牛奶,看我喝了睡下之後,他便和頭目聯係,把密碼發給他。有了密碼,盜竊團夥當然進入別墅時順利地如入無人之境。
從公安局回來,我在林雅鋼琴店彈奏了那處我每回調琴之後都會彈奏的曲子,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它的名字《永不消逝的愛》,而它,也是薄荷的花語,是我父親十年前寫給我的生日禮物。就在那天晚上,我聽父親彈奏了一次。那晚,他聽到響動,被進屋盜竊的頭目給殺害了,並且放火燒了我的家,煙薰瞎了我的眼睛,跌跌撞撞的逃生中我遇見了同輝,驚慌失措的我就被他撿回了家。而煙薰的眼睛有一天偶然有了光感,我竟然自己慢慢的複明了,本想告訴同輝好消息,卻在他的記錄本裏看到他曾經賣給盜竊頭目的資料,那裏麵赫然出現了我家的地址。我決定隱藏在他的身邊拿到證據,一個八年來習慣了失明的人,複明之後也一樣可以成功扮演失明的角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