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小東西，我很累，滿身都是黏濕濕的汗水，很不舒服，我想洗澡，你幫幫我好嗎？”他邊解著長褲，邊說道。
小東西……
他叫她小東西！
天佑也這樣叫她，特別是每次歡愛的時候，他都輕撫著她的發絲和臉，親昵寵溺地喊她小東西。如今，他又這樣叫了。
他隻是隨意叫的，或有別的涵義？
乍聽這個獨特熟悉的昵稱，淩語芊禁不住心中悸動，見他單手解褲的困難狀，還有那仍然包紮著紗布的手，方才那場打鬥躍上腦海。想起他是如何嗬護與緊張她，想起他是因何受傷，不由更加感動，徹底軟化了下來，猛地走近幾步，略微彎下腰。
“你再這樣僵持，難保我會在這裏要了你。”賀煜突然恐嚇道，眼神越發深沉和炙熱。
淩語芊抬眸瞪他，看到他眼中驚人的欲望。
真是色性不改，手上明明有傷，根本就不能做那種事，他卻還是控製不住色心！
大色狼！
淩語芊在心裏暗暗數落，瞧著已經注滿清水、白花花一片的浴缸，猶豫數秒後，硬起頭皮，迅速將他的底褲扯下。
賀煜又忍不住逗她，“小東西，你的反應就像剛經曆過一場艱險大戰。”
可惡，得了便宜還賣乖！
淩語芊回他一聲嗔怒，“你再胡說八道，自己洗得了。”
“噢，好，我不胡說八道，我不敢了。”賀煜趕忙摟住她，趁機偷香。
淩語芊嘟起小嘴，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在他胸前貪戀著，直到他壞壞地用他天生的強悍欺負著她，她才被燙得驚醒過來，迅速將他推開。
賀煜又是勾唇，斜視了她幾秒，抬腳跨進浴缸內，直接坐下去，背往後一靠，伸展四肢，在寬大的浴缸裏攤開。
淩語芊臉上餘暈未退，遲疑片刻，也在浴缸邊蹲下，拿起大毛巾弄濕他的身體，然後取了沐浴露輕輕抹上去。
她盡量做到若無其事，他卻發出舒服的聲音，不清楚是由於熱水浸透肌膚而帶來的舒適，又或者……總之，她的臉，克製不住地紅了。
更可惡的是，他毫無預警地轉身，健碩的體魄帶起一股大水浪，濺到她的身上，她領口至胸前的衣衫馬上被弄濕。他見狀，眸光一晃，用手掬水，這次是故意潑給她，以致她身上的衣服全然濕透，裏麵春光若隱若現。
尚未褪去的紅潮，再次湧上淩語芊絕色的容顏。
“既然已經濕了，那進來一塊洗吧。”賀煜非但沒有歉意，還邪魅地壞笑。
“你想得美！”淩語芊起身。
賀煜快速把她拉住，表情也瞬間變了，認真地道：“我是擔心你衣服濕了會著涼。”
是嗎？他會那麼好心？淩語芊眯起眼，盯著他看似真誠的俊顏，剛好發現有水珠順著他的臉龐往下滑落，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隨之移動，看著水珠劃過他剛毅的下巴，淌過他精壯的胸膛，超性感，超迷人。淩語芊頓覺自己臉兒熱熱的，心跳也撲通撲通的，急速加快。
賀煜這個情場高手，自然看出她的狀況，趁機抓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蹲下，蠱惑道：“繼續好嗎？我答應你，再也不會戲弄你，再也不會令你難堪。還有，我身上的沐浴露弄得很不舒服，快幫我洗掉，嗯？”
淩語芊重新撈起毛巾，洗刷著他的脊背，洗著洗著順勢移到他的肩上，看到上麵那個熟悉的齒痕，被震住，毛巾從手中滑下，掉到水裏。
自從嫁給他之後，彼此裸裎相對的次數並不少，但每次都在燈光昏暗、都在火熱纏綿的情況下，在她被弄得心神混亂甚至神魂顛倒的情況下，以致並沒有特別留意這個齒痕。
比起上次在酒店遠遠所見，今天她看得更清晰。她手指顫抖，緩緩撫上去，沿著那小而淺的地方，來回摩挲。
她的舉動霎時令賀煜全身一僵。不知因何緣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動。
淩語芊問道：“這、這個齒痕，什麼時候有的？是誰留的？”
嬌嫩的嗓音異常輕緩。
他的身體僵硬著，沒回應。
帶著淡淡的痛，淩語芊邊撫摸邊呢喃，“應該是一個女人留下的吧，應該和你關係很親密吧？你應該很疼很愛這個女人，才一直忍著痛讓她留下這麼深刻的印痕。又或者，你們當時在歡愛，你弄疼了她，她受不住於是咬你，而你急著發泄難以控製的欲火，無暇他顧。是這樣子的嗎？賀煜。”
她再度想起了當時的情景，眼淚控製不住盈滿眸眶。
賀煜轉過身，被她淚眼摩挲、失魂落魄的樣子震到，心中即起疑惑。她怎麼了？為何突然這麼傷感？莫非又吃醋了？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這個齒痕是誰留下，他不清楚，也沒印象。正如她所說，他也覺得這個齒痕的主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至少，他應該很疼很寵，而且，這個齒痕一定是在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當中留下的！
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凝視著她，他忽然抬手，接住從她眼中滾落的晶瑩淚珠，啞聲低吟：“不管是誰留下，不管當時是什麼情況，都已成過去，再也不重要。小東西，現在我要的人，是你。假如你覺得這個齒痕礙眼，那你也咬一個。來，在我左肩咬一個，比這個還大還深，你還可以就著這個舊齒痕咬下去，將它覆蓋。”
滾燙的淚水嘩啦啦地劃過淩語芊的兩邊麵頰。他以為她在吃醋。確實，假如她從不認識他，假如這個齒痕不是她留下，她有可能真的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