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瀕死回憶』?”遊戲王的動作一頓,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個不是警方的絕密麼?”
“絕密?那是對外人來說。”老人噗地一聲笑了,“作為『瀕死回憶』係統的創造者,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它。但是,我現在覺得這個實驗從開始,本就是一個錯誤。”
“錯誤?”遊戲王疑問,放下了了白子。
“隻有上帝才可以查看死者的記憶,人類沒有這個權利,也不該有這個權利。”老人看了遊戲王一眼,擺下黑子,“很遺憾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點,對實驗的狂熱和過度的自信蒙蔽了我的雙眼,我所造下的罪孽給我帶來了現在的不幸。”
“你不是還活著麼。”遊戲王說道,他的白子擺下後,隻要再走幾步,就可以將老人的黑子一網打盡。
“活著?”老人哼了一聲,“隻剩一個大腦也算活著?你覺得你還算活著嗎?”
遊戲王對於老人的反問陷入了沉思,一不小心把白子放錯了地方。
“窺視死者的記憶,這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你的到來就是對我的最大懲罰,我試圖用死亡來掩蓋的東西就要被挖掘出來了。”老人抬頭看了遊戲王一眼,黑子趁機反撲過來一下子吃掉了遊戲王不少白子。
“哈哈,我可以悔棋嗎?”遊戲王說道,“而且我也不是自願參加這狗屁實驗的。”
老人挑了挑眉,“當然不可能。人生本來就一盤棋局,區別在於你是在用別人當棋子還是被別人當做棋子。當然,無論那種情況,都不能夠後悔重來。”
“哦。”遊戲王答道,卻也不懊惱,瞬間改變白子的陣勢,整個棋盤頓時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看來你的腦域開發極高,我真是比不上你。”老人評論道,“最多十步,我就輸了。”
“過獎過獎。”遊戲王被誇了臉不紅氣不喘,翹著二郎腿有些得意。
然後在三步內,老人的黑子被遊戲王的白子全盤擊潰。
“我很驚訝。”老人一臉驚訝地看著遊戲王說道,“你的大腦和我的大腦同步時候,腦波頻率應該是一致的,然而很明顯你的頻率已經超出我的頻率太多。我想如果你是『瀕死回憶』的執行人的話,我的秘密不到一天就會被你攻破。而且你說你不是自願參加這個實驗的,也就是說你不是李老頭的合作人或者其他關係參加這個實驗?”
“我不認識李老頭。”遊戲王皺眉,“把我弄進來的是楊維基,那個地中海胖子。”
“那個死胖子!”老人突然提高了聲音,“想想也對,以你的腦域開發度,怎麼可能是被充當路由器。而且我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分明將所有核心數據給銷毀了。在沒有完整的實驗數據的情況下,要重新構建『瀕死回憶』係統,就必須按照以往的實驗數據再現當時的情況,而這種『再現』非常困難,甚至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比如?”遊戲王問著,心裏卻有了些答案。
“非法人體實驗。”老人淡然說著,“尋找適合的活體大腦進行數據還原,就需要尋找人體。這種還原可能是暫時的也有可能是永遠的,這個倒黴蛋不管願不願意都會被迫一直充當路由器,永遠關在實驗室裏。”
老人抬起眼皮看了遊戲王一眼。
“那個倒黴蛋就是我吧。”遊戲王說道,“他們說我殺了人,通過實驗合作來作為條件,把我的死刑換成無期徒刑。”
“殺人?”老人笑了,“你現在能夠殺得了人,你連一隻蚊子都沒法拍死……好吧,我問一下,你究竟殺了誰?被害者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方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