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合作協議總算提交給公司了,萬總看了很滿意,特批讓我休息三天。這正好讓我有時間到醫院打探陶蓉的病情。
下午,我來到古麗區人民醫院。為不讓人認出,我戴上口罩,把自己扮成醫院的清潔工。
“老婆,你小心點。”杜凱扶著陶蓉從207病房出來,我看到陶蓉低著頭,很是憔悴,腳拖地的一步一步勉強移走。
“看樣子,陶蓉真病的不輕。”我的心裏湧過些許激動,“莫非是惡人惡報!”
可轉念間,我又很同情陶蓉,“難道她是癌症?真的是腦癌,那肯定沒救了。曾經是那麼嫵媚,那麼有情調,可如今是這般無精打采;曾今是多麼心狠手辣,可如今,是多麼不堪一擊。生命竟會如此脆弱!”我感概萬千。
陶蓉雖然奪取了我的財富,但我至少還有身體的健康,跟她比,我暗自慶幸。
見杜凱和陶蓉身影消失在病房通道,我徑直走進207病房。隻見病房隻有一張床,床邊的垃圾桶有大量的嘔吐物,味道特別酸,我捂著嘴,環顧病房,發現陶蓉的病曆,打開病曆,隻見主治醫生寫著“腦瘤(良性)”。
“良性!良性腦瘤會嘔吐?”我把垃圾桶汙物倒出來,又套上塑料袋子,走出病房。
“老婆,舒服點了嗎?”杜凱和陶蓉與我側身而過,沒有認出我。
一會,杜凱拿著熱水瓶出來,我立刻趕過去,“小兄弟,我來幫你打水吧,你照顧你的愛人吧。”
“謝謝你!”
“謝啥。舉手之勞。”
“小兄弟,你愛人身體恢複的不錯。這兩天氣色好多了。”遞過熱水瓶,我這麼討好杜凱,我知道,對病人說好話一定不會錯。
“是的,我老婆好多了,這幾天睡眠不錯,氣色也不錯。”杜凱安慰說。
“你們是本地人?”我問。
“不是,我們是通廊市的。在這邊工作的。”杜凱很誠懇。
“啊,這裏創業吧。”
“唉!老兄,你是本地的。”
“嗯。我就在古麗區。如果需要我做些啥,你就說一聲,隻要我能做到,我會盡力而為的。”
“老兄,你能買到新鮮的鴨血嗎?我想給我老婆吃點鴨血,去去灰塵。”杜凱聽說鴨血對癌症有好處,據說是偏方,而且要吃生的新鮮鴨血。
“鴨血,有呀,我家就有老鴨子,你需要我就把鴨子宰了。”我靈機一動,立刻回答杜凱。
“你家遠不遠?”
“不遠,就在附近二裏路。要不你現在跟我回家,我就給你宰鴨?”
看見陶蓉安靜的睡了,杜凱思索了一會,就說:“現在就去吧,我會給你鴨子錢的。”
“別談錢,治病要緊。”
就這樣,杜凱跟我下樓。他發動座駕,讓我帶路。
上車後,我摘下口罩,杜凱竟然沒有認出我。因為我頭發白了,又留有胡子。
“杜凱,不認得我了嗎?”
“你?董事長?怎麼會是你?”杜凱一臉的疑惑。
“杜凱,你和陶蓉是怎麼回事?”
杜凱把車停下,仔細打量著我,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董事長,你老了很多。兩鬢都有白頭發了,臉也黑了。”杜凱的語氣很平靜。
“方小芹怎麼樣了,旅遊公司倒閉了嗎?”我迫不及待地問。
“董事長,你讓我們怎麼說你呢?為了找你,我和小芹姐,還有王芸,都……”杜凱欲言又止。
“杜凱,到底怎麼樣了,你們?”
“哎呀。我跟你說……”
……
杜凱把我失蹤一個多月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頓時,我不知所措,心裏感到無比的自責。
“董事長,小芹姐就在夢幻大酒店,我送你去酒店吧,王芸也在酒店。”
“不,杜凱,我不能去大酒店,我是有罪之人,方小芹不會饒恕我的。我不能回去。”此時直接去見方小芹,她肯定趕我走,“杜凱,你送我到住處吧。”
“好吧。既然找到你了,我就放心了。希望董事長安心些,不要太過自責。人都會犯錯,犯錯能知錯改錯,往後會更珍惜生活的。”自從陶蓉病後,杜凱的心猶如平靜的湖麵,當初的豪氣似乎蕩然無存了,如今苦苦尋找的董事長就在自己麵前,卻看不出杜凱有過一絲的激動和興奮。或許,杜凱為此犧牲太多,太多……
“杜凱,你和陶蓉怎麼會……”
“……”杜凱沉默不語,他不想和我提陶蓉結合的事。
“董事長,你就住這裏嗎?”我讓杜凱在我的住處門口停車。
“是的,這是我們酒店老板給我租的房子,請你別跟方小芹說我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