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蘇看到池焰這樣子,十分著急,她知道,池焰撐得很辛苦,他額頭處滲出絲絲汗跡,呼吸聲沒有平時的靜緩,而是有點微喘。
她望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人公然襲擊他們才乖乖地跟著他走,一邊走,纖細的小腿是止不住地抖,希望不要有敵人再出現了。
剛剛的槍聲是那麼大,她想裝作沒聽見都難,一定不是朱鬆的人,自己人是不會自相殘殺的。
她杏眸中水光瀲灩,“阿焰,你的手有……”
“沒事,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這了。”
由於情況緊急,池焰半摟半拖著易蘇,邁開大長腿便往外走,胳膊受傷並不影響他的走路速度。
這可苦了易蘇,池焰的腿比她長,加上她害怕得腿軟,更加跟不上他的步伐,但信念的力量是無窮的。
走快點,你可以的,不要怕,阿焰在自己身邊,一定可以的,她暗自給自己打氣,追上池焰的步調。
池焰手上有傷,得趕緊送醫院治療,要是留下個什麼後遺症,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莫塵封的手下可不是擺架子用的,都是實戰類的,自然下手比朱鬆的手下們狠戾。很快,朱鬆的人便節節退敗。
“他媽的,”朱鬆狠狠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蹲下身子,差點就被莫塵封放的子彈打中。
“朱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男子靠近朱鬆,一副焦急的樣子。
“池焰那邊怎樣?”
男子以為朱鬆還想留在這與池焰解決了,這自己都火燒眉毛了,小命難保,以前的仇現在恐怕是報不了了,至少目前是這樣子的。
剛想要出聲提醒朱鬆,抬眼看見朱鬆警告的眼神,嚇得立即垂下頭,朱少是惹不得的。
“你他媽的我要你教?”陰深深的語氣如利劍般刺向男子,嚇得他臉色咻地一下子變白,更加不敢輕易去看他。
朱鬆一臉憤怒又無奈地刮向莫塵封,仿佛眼神能將對方刺穿刺死。他死死地握著手上的手槍,仿佛那手槍被他撚碎才能使他微微冷靜下來。
他和池焰他們的仇是解不開的,不是他死就是池焰他們死。
再說,他又不是笨蛋,孰輕孰重他不知道?他知道這種時候他除了離開已經別無選擇,但他堂堂赤空幫的老大,還從沒有這麼窩氣過,自從碰上了池焰他們,他的權威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了挑戰,這口氣他吞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不行你池焰人生一輩子平安無事,我就不行你不會翻船,你給我等著!
朱鬆收回視線,對著麵前僅有的七個手下,“走。”
手下們心中微微一愣,胡渣男也不在了,看來通過這一件事,他們的老大也獲得了不少收獲,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跑?沒那麼容易,我們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以他對池焰的了解,朱鬆以及赤空幫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那唯一解決的辦法便是——銷聲匿跡。
莫塵封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邪肆的銳意,微微扭頭對著身後的一群人吩咐,“別讓朱鬆他們跑了,你們去找池焰。”涼且清的聲音如同魔音般,沒人敢不遵從。
而莫塵封決定自己留下來親自把關,這個朱鬆,狡猾得很,可不能讓他逃了,這次溜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他給陰了。
朱鬆見莫塵封氣勢洶洶地向他走來的陣勢便知道他的意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還冷冷地放了機槍,但都被莫塵封巧妙地給擋住了。
他莫塵封可不是好欺負的,敢打池焰的主意,無疑是在老虎身上拔胡須,找死!
以他對池焰的了解,並且還有靳鑒和他的梗存在,這個朱鬆是留不得了。
更何況,他們都是混黑的,也是冤家,道路自然便窄。黑道上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簡單粗暴,其他的一概不講。
唯一有不同的便是,莫塵封這個人腦子精得很,反正不比池焰差多少,懂他的便說他是笑麵虎,不懂的便以為一般般,空會暴力。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莫塵封狹長的眸子淺眯,要是仔細看,你還會發現他眼眸中藏匿著幾分嗜血和興奮,朝朱鬆背影射了一槍。
朱鬆一聲隱忍的悶哼,倒吸一口氣,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子彈正中他的右膝蓋。
他身邊的手下立馬攙扶了他一下,隻見他的膝蓋正泯泯地流血。
“你給我站住。”
莫塵封冷酷的嗓音從背後傳過來,朱鬆回頭望了一眼,強忍著膝蓋處的疼痛,他的槍法可真準,打在關節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