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後,張嫂抱著一大摞資料進來,看著富麗堂皇的布景,張嫂顯得十分拘束。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石管家作為一個女人,還是有點同情她,細心安慰,“你不用緊張,你不是想見我們池少?還這麼怕?”

張嫂依舊不說話。

待書房內隻有池焰和張嫂兩個人的時候。

池焰打量著張嫂,四十歲左右,身高一般,身材一般,容貌一般,穿著一般,他想不起,這個女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找我有事?”

張嫂點點頭,“你就是池氏集團的總裁池焰?”

“對。”

許久,張嫂才挪步到池焰書桌麵前,將手中一大摞資料和錄音筆放在書桌上推到池焰麵前。

不知為何,池焰的心如擂鼓般搏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厲害。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池少,今天的新聞你有看吧?我就是那個王朗家裏的傭人張嫂,這些東西都是我家老爺讓我細心保管的東西,他說這些東西很重要,還一再告誡我,要是哪天他出了事,就將這些東西都偷偷地交給你。”

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叫王朗的男子。

今天的新聞池焰自然知道,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沉聲詢問,“他出事那麼久了,怎麼現在才給我?”

“老爺喜歡賭博,幾個月待在外麵不回家都很正常,我沒有發現……”一提起這事,她心裏一陣愧疚,又開始哽咽起來,“老爺說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

池焰慢慢地撿起桌麵上的資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有些顫抖,打開那份十分成舊的資料。

全是西班牙文字,墨西哥人用的是西班牙語。

池焰眼中滿是震驚,一雙手抖動得越發地厲害。

這個王朗怎麼會有墨西哥基地裏二十多年前遺失的資料?

他不顧張嫂還在一旁,迅速打開了那隻錄音筆,那日王朗在沈氏集團與沈江捷的談話聲不緊不慢地縈繞在安靜的書房裏,一字一句地打在池焰的心房,十分清晰。

空氣在一刹那間靜止,連呼吸聲都能聽見般。

錄音裏麵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還有一個,萬分肯定,是沈江捷的。

陌生聲音的話如子彈般敲打著池焰。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血案,要不是我帶著我兄弟們盡心盡力地輔助你,你能親手殺了池宇軒,用車子撞翻易天,獲得基地裏的重要資料和錢財嗎?

——我曾見過池焰來找你,看他那樣子,應該不知道你顛倒黑白,更加不知道你才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真凶吧?真是難以想象,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你也下得了這個狠心。

——當年你從池宇軒那裏搶的莫卡鑽,價值不可估量,你據為己有二十多年,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池焰手中的錄音筆跌落在地,池焰雙眼爆紅,裏麵波濤洶湧,隨時都有毀天滅地地趨勢。

以前,沈江捷給他講的到底是什麼?

顛倒黑白!

他池焰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當初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沈江捷的話?

他早已被仇恨蒙逼了雙眼,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

張嫂搖著頭,一臉難以置信,“怎麼,怎麼是我家老爺的聲音?老爺怎麼會做這種事?”

錄音筆裏陌生的聲音是王朗的?

她的出聲提醒了池焰,池焰立馬打電話讓石管家進來,“你把她‘照顧’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她離開和接觸別人。”

“好,”石管家拉著張嫂便要離開書房張嫂掙紮起來,“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這是犯法的……”

張嫂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池焰墨綠色的眼眸裏滿是震驚。

沈江捷,又或是應捷海,才是他真正的仇人,而易天才是父親沒有變心的好兄弟。

自己竟然認賊作親,差點害了易家。

想起易蘇那張臉,他頭疼不已。

這份資料有著基地裏特有的驗證碼,一般人做不了假,這個錄音,憑他的經驗來看,也不會有假。

不行,他得要先靜下心來處理這突變的一切。

外麵陰風難測的天氣召示著瓊城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