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有些發黑,恨不得現在就昏過去,但身上那強烈的疼痛感,讓我像是瘋了一樣。
“那棺材在召喚著祝熙諾!”馬德軍臉色變得很難看,“快點換水池!”
幾個人抬著我,向著祠堂外衝去。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痛不欲生。
“哪裏有水池啊?除了姍姍的屋子裏有,別的地方也沒有啊!”有人大叫著。
“那就用姍姍的,他是姍姍的丈夫,難道還不能共用一個洗澡池?”馬德軍大怒。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我塞進了牛嵐姍的房間,頓時有股香風撲麵而來。
我咬著牙,爬進了水池裏麵,裏麵的冥河水翻滾著,向著我身上衝刷。
馬德軍站在水池邊,指揮著家裏人,不停的向著水池裏麵倒著糯米。那些糯米進了水池,立即變成了焦黑色,然後有人在打撈出來,重新換上嶄新的糯米。
我感覺眼睛都紅了,好像有血從眼角流了出來。
馬德軍盯著我,歎了口氣,“那棺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讓祝熙諾這麼放不下?”
“不管是啥,都不是好東西!”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家夥,歎氣的說。
馬德軍皺眉,然後說:“嗯!祝熙諾已經喝了他四次血,都快要融為一體了!那東西召喚祝熙諾,對他來說就是劫難!”
“看他能不能挺住,如果挺不住的話,就難了……”那老家夥再次開口。
馬德軍跟著歎了口氣,說:“原本許剛的計劃是不錯的,挑開冥河,葬了許昌至的骨,或許有機會能夠送走那煙魂!但是現在,一切都難了……”
“啊……”我一聲怒吼,指甲甚至抓破了自己的皮膚。
冥河水幾次灌進了我的嘴裏,讓我忍不住的嘔吐。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那股劇痛,才漸漸的消散,我虛脫一般的躺在了池子裏。
林焚影嚇得衝了上來,小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沒事!”我渾身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冥河水。
馬德軍盯著我的樣子,臉上帶著凝重,“這才是第一波……接下來還有呢!”
“還有?”我差點就吐了血。
馬德軍點頭,說:“他們怎麼可能會放棄?堂口的人,向來都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角色!你可聽說過九腔十八調?”
我虛弱的看著他,問:“什麼九腔十八調?”
馬德軍的臉上有些失望,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人,一個勁的搖頭。
“九腔十八調是幾種神調,專門用來請神的。有人說東北流傳的二人轉,具有九腔十八調的唱腔,但是那種唱腔與神調並不相同。真正的九腔十八調,就是那些跳大神的巫,才會吟唱……”老人沉吟道。
我有些迷茫,以前倒是聽說過跳大神的,卻一直沒怎麼在意。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經曆,我覺得那些跳大神的,好像也並不完全是騙人。
“可行麼?”馬德軍看了眼老人。
老人沉吟不語,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難啊!”
“你先出來,趕緊休息一下,要不然等到那群人再有動作,你鐵定抵擋不住!”馬德軍看了我一眼。
我這才在林焚影的攙扶下,爬出了水池子。
屋子裏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在馬德軍的幫助下,趕忙的換了一套衣服。
這屋子是牛嵐姍的,我在這裏換衣服,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梳妝台,兩道屏風,加上窗口的古琴。餘下的,就是擺在最深處的紅紗床。
這屋子充滿了民國時期的氣息,反而沒有那種現代感。
我在屏風裏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渾身的皮膚發紅,那種針紮的感覺依然在。
轉了出來,馬德軍已經準備了吃的東西。
我胡吃海塞一頓,感覺渾身增加了一些力氣,才問馬德軍:“馬先生和牛嵐姍現在怎麼樣了?”
“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那位老人說著。
馬德軍介紹了一番,我才知道這位老人,竟然是牛嵐姍的爺爺。
我肅然起敬,現在逃婚的事還沒過去,也不知道這位老人家在不在意。
“許晨,你能夠來到這,其實也是計劃中的……”馬德軍歎了口氣,端起酒杯,猶豫了良久之後又放下,“其實大家都是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對付那煙魂……”
他的話音落下,我就感覺到一陣的心悸,似乎有怒火滋生。
我嚇了一跳,急忙的收斂了心神,沒想到這祝熙諾都可以影響到我了。剛才的怒氣,就是她心裏麵的情緒?
“不錯,否則你真的以為,你父親許剛一個人就能夠挑了冥河?”馬淩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