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回 困惑(1 / 3)

這夜的星辰裏,皎潔的月光如死灰般透過窗簾縫灑在了崗定的被窩皮麵上,那銀藍色斑點看著耀眼而安謐。

不知怎的,隻要崗定一閉上眼睛,今天發生的事就像記事本裏的一篇篇文章樣直接印照在他的腦海裏刷刷的翻著,如同沾上了烙印般揮之不去。身高已超過一米八的他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兒,弄得整個金絲床咯吱咯吱的叫喚個不停。

“靠!快要鬱悶死了,不行!得找個地兒發泄發泄才是!”在反複確認自己真的無法入睡後,假眯著眼縫兒的崗定陡然的睜開雙眼,起身坐起來自言自語的描繪著剛剛冒出的想法。

電視廣告中曾有這麼句廣告詞兒:心動不如行動,行動就快起來走動走動!不知是不是印起了崗定的共鳴,隻見他利索的從床上跳到床下,隻簡單的整理了下揉皺的睡衣後,便簇著些許朦朧的雙眼打開房門徑自走了出去。

“我最近比較煩啊,比較煩,比較煩,我……”崗定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自家寬敞的公園裏,而且還邊走邊哼著自己珍藏多年的鬱悶歌。

不過就在他經過泳池邊的時候,眼神不經意的晃到個熟悉的人影,出於好奇他隨即將腳步給停頓了下來,從他嘴裏邊兒冒出的那些個五音不全的音調也隨著腳步的節奏給快速終止了。

當崗定定下神來細看那人影時,卻沒想到那人居然是媽媽—繆雪琴。“咿?這麼晚了她在那兒幹麻呢?”看著媽媽正一個人安詳的坐在泳池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張貌似照片的東西在喃喃自語,崗定不禁心生疑問。

正犯著迷糊的崗定又簇了簇眼睛,然後輕輕的趴在跟前兒的鐵架上打量了番媽媽此時的境況。瞧著她那顯得有點兒落魄的背影,崗定心酸之際,今天在警局裏發生的畫麵又再次的貫穿在他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任他如何搖頭也無法擺脫。最後,在種種猜測的驅使下,他輕輕的挪動腳步朝著繆雪蓮一步步靠攏,試圖想更明澈的聽清媽媽到底在嘟囔著什麼。

“你真是我記憶中的那個雪琴嗎?不會的,你不會忘了我的,你不會裝做不認識我的!我知道你你不會的,是嗎?”繆雪蓮深飲了口杯中的紅酒,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抹著手中那發黃照片裏的頭像。

“雪、琴?好象在哪兒聽過?喔!對了,在警局!咿?她倆真的認識?”本來頭腦就沒好清醒的崗定,現在在經媽媽這麼一鼓搗,更是把他的腦袋溜著像個輪盤似的轉來轉去,都快找不著北了。

“騰!”

深吟片刻,繆雪蓮突然跟發了瘋似的一把將酒杯狠狠的砸進遊泳池裏邊兒。隻見她慢搖慢晃的將身子挪到池邊上,噙著淚水大力的撕裂著手中的照片,然後朝著明朗的夜空咆哮,“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當初帶走定兒不都是為了幫你報仇嗎?你為什麼要裝做不認識我,為什麼!”說完這些,她便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兩眼呆滯的望著灑在池水上那銀色的波紋發呆。

嘩!

“什麼?報仇?還是為了我?這上演的是哪出跟哪出啊?”聽見繆雪蓮說的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崗定直感覺得雲裏霧裏的,他煞有介事的立在那兒半天也理不出條線來。

末尾,冥思苦想也未能得出結論來的崗定也隻能脫著遺憾的背影悄悄離開,繼續四處瞎轉悠去了。不過,他卻多背負了一個深思的問題—媽媽隱約中透露的話。

***

次日清晨,崗定史無前例的起了個早床。隻要他一想起媽媽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語,他的腦袋就跟要炸掉似的疼得厲害。一直都有胃病的他連早餐都沒吃就騎著腳踏車直接往學校奔去。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過去,短短的十五分鍾掠過後,崗定便驅車開到了慶源高中門口。

“哧……”

“哧……”

正想著事情的崗定一個沒注意竟差點又重蹈昨天的覆轍,前麵又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紅色發拉力急馳而來。

俗話說得話:“吃一鑒,長一智!”。這次崗定多了個心眼兒,沒等那車主按喇叭提醒兒他就主動的握死了刹車,而對方也識趣的及時刹住了車。不過,這次沒等車主上來盤問,他便主動出擊朝那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