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崗定和肖十三兩人醉熏熏的從‘紅粉酒吧’裏出來,雙方互相說了些男人之間的私語,然後便匆匆的各自回了家。
“咯吱”
崗定輕輕的推開了客廳的大門,借著微弱的月光射進屋子的暗線,他在諾大的空間裏伸出頭顱往裏邊兒四下的探了探,當自我感覺確實沒人時,他才像做賊似的悄悄的潛入大廳,正當他準備一鼓作氣衝進自個兒的房間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把他嚇得是魂不附體,楞在原地站了許久都沒動彈過半分。
“站住!這麼晚回來,幹什麼去了?給我老實交代!”繆夫人說話間帶著些許責備,說到最後個字眼兒時她還忿忿的拍了下桌子,那陣勢的確有點縣官審犯人的味道。
“厄,這,我,我沒幹什麼啊!嘿嘿!”好半會兒,崗定才緩過神來,他支支吾吾的吐出這幾個難解的字。
看著兒子今天如此反常的舉動,繆夫人不禁正襟危坐,她斜眼剽了下兒子的神情,感覺似乎沒什麼異常,她起身在崗定周圍轉悠了幾圈,一陣撲鼻的酒味,直接刺激到她敏感的嗅覺神經,如果不是她閃得快的話,隻怕會當場被熏暈在地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啪!”氣憤之極的繆夫人,從身後抽出了條長長的鞭條,在桌上猛抽了幾下桌子,好象在示意著崗定‘厄運’的來臨。
其實說白了,這名義上說的是教育孩子,可實際上呢,她隻是為了發泄私憤而已,她要把對那個死人妖男人的憎恨與仇視通通都發泄在他兒子身上,這樣她才能在感情天平中找到一絲平衡感,在失望與落寞之際得到一絲慰籍。
“我叫你喝,我叫你喝,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還敢不敢”繆夫人毫不手軟的一鞭、兩鞭、三鞭無情的打落在崗定背上、肩上、屁股上,總之隻要是她能‘力所能及’的地方,她都不會放過,而且更是變本加厲的一鞭比一鞭重。
這‘犯罪實施人’都這麼心狠手辣了,那‘被害人’呢,答案很明顯,咱都是天地所孕育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能被這麼幾下鞭子嚇到呢?盡管這鞭子的力量在不斷加重,可崗定一直都沒坑過一聲,隻是默默的承受著這身體的痛苦,而內心那股心寒的意境卻是任憑什麼風吹雨打都進入不去的。
牆壁上掛著的吊鍾也為這對母子的對抗計起了時,10分鍾、20分鍾、30分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心疼了,繆夫人終於停止了鞭打,她‘強忍’著盈眶中的淚水,甩下鞭子把臉扭向一邊,不願在看眼前的這個‘兒子’。
“啊!撲”堅強的崗定突然倒下了,嘴裏還直直的噴出熱騰騰的鮮血。
“定兒!定兒,怎麼了?還好吧!都怪媽媽不好,不該打得這麼重啊!”雖說這繆夫人有點鐵石心腸,可她也有溫柔的一麵,看見崗定倒下了,她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趴到地上去扶著虛弱的崗定。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麵對媽媽好心的攙扶,崗定並沒有領情,他反而使勁全身的力氣將媽媽拒之於千裏之外,竭力的不想讓她靠近自己。
麵對崗定這一舉動,繆夫人怔住了,傻傻的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映。正當她思想之餘,‘身負重傷’的崗定已經艱難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什麼也沒說便徑自的上了樓。臨進房門時,他向樓下木呐的媽媽仍了句‘不知道用我完成了你的仇恨沒有?’就轉身進了房間,根本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像當年她對人妖男人時那樣。
“這,他,他怎麼,怎麼知道?是她告訴他的嗎?還是”聽見崗定這句沒頭沒腦的怪話,繆夫人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根本沒想到兒子竟然會知道這些,頃刻間,她仿佛就一下虛脫了,一個人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者該向兒子說些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繆夫人便匆匆的來到崗定的房門前,躊躇了幾下,她還是鼓起勇氣扣響了兒子的門。
“定兒,開開門!媽媽有話要對你說!”然而半分鍾過去了,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她又敲了下,還是沒回應。一下、兩下、三下就這樣,繆夫人就像發了瘋似的拚命的敲著兒子的房門,盡管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可她還是固執的敲個不停,絲毫不敢懈怠,或許在她的認知中隻有這樣才能對自己的行為做出點責罰吧。
“咦?夫人,您有什麼事嗎?定少爺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沒在房間啊!”剛剛收拾完東西的劉媽看見繆夫人站在少爺房前敲門一直敲個不停,不經意的湊過來提醒了句。
“啊?什麼?不在?那他去哪兒了?”聽到劉媽的話,繆夫人不免有些失望,突然她好象意識到了什麼,她猛拍了下腦袋,然後沒頭沒腦的伶著包包就直向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