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隔了一會，才輕問，“你會接骨，手法還很熟稔。有跟人學過？”
秦小川模糊地哼哼了兩聲，也不知是還是不是。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不僅手臂有擦傷，連腿腳上都有。而且一身早上桃娘子幫她換上的衣裙破敗多處，被血染過，真正是狼狽不堪。
再看看人家一身布衣幹幹淨淨，心裏無名火更是蹭蹭往腦門上冒。
“那個……除盡，不好意思，我身上這些傷口暫時不處理也罷，可是腿上摔傷了筋骨的地方不處理恐怕連路都走不了。能不能麻煩你將那邊那幾種藥草給我采來……”
她可憐巴巴看著楚鏡。
楚鏡看了看她所指的幾種藥草，又看看她，輕輕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不麻煩，舉手之勞。你先等會。”
他站起身去采藥草，在秦小川的指揮下，又把藥草洗淨，並且用岩石研出汁液，裝在樹葉上端給秦小川。
秦小川挽起兩條褲腿，隻見兩邊膝蓋骨周圍已腫得老高。盡管如此，仍無法掩去少女肌膚的細膩光潔，在日光下閃著瑩白的光芒。
楚鏡轉開頭去，做到非禮勿視。
秦小川歪著嘴角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出聲，未接樹葉，卻直接扯了楚鏡的一片袍角就撕。
“你幹什麼？”
楚鏡察覺異樣，忙按住她的手。
秦小川眨巴眨巴眼，“這個……呃……我看你衣衫幹淨，正好用來給我包紮藥草。”
她提了提自己破敗的衣裙，呐呐道：“你看……我這身衣裙本已破亂，若再扯兩塊下來，怕是更難遮掩……這一路走回去，好像不太雅觀……”
楚鏡看了一眼她還滲著血絲的衣裳，慢慢鬆開了手指。
秦小川毫不客氣地在他簡潔的布衫上撕下兩塊長條，也不顧忌他，自個兒就手法熟練地將腫脹的地方包紮好。
“這裏荒無人煙，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如果走回去，就怕兩條腿不夠用。”
包紮完，秦小川就望著來路試著站起身，當然是撐著楚鏡的肩。
楚鏡拉下她手腕，輕輕扶了她一把，笑道：“隻要兩條腿還沒斷有知覺能走，多遠的路都會夠用。”
兩人這一並肩而站，秦小川方發現他比她高了一頭，身形有些單薄。此時風一起，他一身簡潔的布衣翻卷，襯得他俊秀的眉眼更是清絕。
她閃了閃神，暗暗揣測這是不是老天給她的預示，隨便一砸都是個美少年，他日會不會像所有穿越小說裏一樣，她這個破落女主也會被眾美男追捧？
“就怕是兩條腿摔斷了，又沒知覺，想盡辦法也無法醫好，一生隻能坐在椅子上，那才叫絕望。”楚鏡徐徐道。
也不知是不是被美色所迷，秦小川“哧”地一聲笑了出來，“什麼破醫術？隻是摔斷了腿，沒知覺說明傷了神經，激活神經不就行了？還一生坐椅子上這麼悲哀，這不是庸醫幹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