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音笑盈盈,“你如何認為陳莊主是東臨細作頭子?”
趙植玉一臉倨傲,“你也太小看我了,辰州賦州一帶被我剿殺的東臨探子雖然事敗立死,但我也總有法子讓個別人生不如死。”
他看向陳玄明,“你打著牧馬莊的旗號,行著打探我大淵各府各州的勾當。陳玄明,我早就想把你趕出大淵了。若不是你太狡猾,今日的階下囚便是你。”
“是麼?那我會感到榮幸之至。多謝燕王殿下看得起在下。”陳玄明吊而郎當地回他,“可是如今你已成了我的階下囚,諸多事,恐怕還得我說了算。這輩子,殿下恐怕都沒有機會辦成這件事了。”
“陳莊主不要和他多費話,這位燕王可是位有名的狠角色,我們要得多加小心才是。”
這時百媚仙子亦扭著腰肢走來。而她卻不像何妙音那般文明,上來就先扇了趙植玉兩個耳光,踹了兩腳,將趙植玉打得口噴鮮血,她才咬牙捏著他下巴狠狠道:“趙植玉,你之前在我麵前不是很橫麼?罵我母狗?那我今日就讓你變成公狗!”
她捏住他右臂,“你不是斷我一腕麼,我就斷你一臂一腿!你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今兒我都會加倍奉還。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聽著骨頭被扭斷的聲音,秦小川心都揪成一團。想想往日風光的燕王今日竟落到如此境地,她實在不知這到底是福是禍。
受到百媚仙子如此摧殘,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她打心底裏不由敬他是條漢子。這皇族少年……看來並不是一無是處。
“夠了!妹妹,我還有話問他。如果你一下子把他整死了,反倒便宜了他。”何妙音製止了酷刑的繼續,接著道:“趙植玉,想必你也知道你如今處境不佳。如果你老實回答我每一個問題,我會給你個痛快。如果你總跟我對著幹,我也能讓你嚐盡天下酷刑之後再死。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趙植玉吐出一口老血,殘忍一笑,“我知道你想問當年你和趙逸從戰王莊出來時我所掌握的證據究竟是什麼?對你們夫妻二人到底能不能構成威脅?事已至此,這些個事我不是不可以說,不過就算要說,我也希望你能先幫我釋疑。”
何妙音道:“好。我盡可能幫你釋疑,希望你也能老實回答我。”
“我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趙植玉道:“七年前,戰王莊八百零七口全被人一劍致命,劍法一樣,力道一致,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這個問題一出口,何妙音當即就變了臉色,眼裏瞬間閃過一抹恐懼。隻是她掩飾得好,一晃而過的情緒並沒有對她造成影響,“連八百零七的死法都一清二楚,趙植玉,看來你了解的還真不少。”
她站了起來,“說到當年戰王莊的殺戮,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迄今為止,我和逸郎都沒有想明白世間究竟還有何人,能在黑暗不見五指的地方見人就殺。而且能準確地一劍刺中人的眉心,力道一致,位置無分毫偏差。也不明白這人和戰王莊的人多大的仇,不僅八十歲的老人,連幾個月的嬰兒都不曾放過。當時逸郎曾與他對了一掌,當場就被震碎了內腑……”
趙植玉打斷她,“震碎了內腑?”
連陳玄明也支起了耳朵細聽。
何妙音哼道:“旁人震碎了內腑必死無疑,可是我景族有一秘法,就算是逸郎新死,我也會把他救過來。”
秦小川暗驚,這一秘法在景族確實存在,沈櫻曾在手劄中提到過,且說此秘法隻她一人會,何妙音又怎會習得?
“這個人的內功簡直世所罕見,深得可怕,估計就算當今的四大禪宗的宗主或許也隻能與他戰個平手。而他的功法並不屬旁門左道,起手式光明磊落,事後我和逸郎又實在不知哪一門派有這等功法。”
何妙音似在慢慢回憶,“當時那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麵容,我隻記得他亂發下一雙眼眸血紅……至今,我都無法用言詞去形容,如定要勉強形容的話,也隻能說,這個人就是從九幽之地為毀天滅地而來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