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放下筷子，“還有這麼個事？對方是誰？”
“是華仁堂的謝老爺子。因為奇怪，所以還派人調查過，這謝家是本地人，在上桐開藥鋪二三十年，聲譽一向也極好。可是據我派人觀察，近段時間也沒見什麼人到華仁堂買過山參鹿茸。他們短時間進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洪詩貴畢竟經商多年，見多識廣，眼下上桐的生意才在起步階段，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會引起注意。他容不得隆春堂有任何閃失。
“最近大雪封路，難道想壟斷這兩味藥材的市場？”秦小川皺眉。
那周平卻搖頭道：“不可能。謝家開藥鋪這麼多年，從不幹投機倒把的事。謝家家風嚴謹，老爺子向來也秉承君子坦蕩蕩。所以在上桐一帶，一些商販都願意與華仁堂做生意。此次異動，我懷疑是有其他的原因。”
周平在上桐多年，之前就在杜掌櫃手底下做事，為人可靠機靈，杜掌櫃生前就有意讓他接手他的事。是以秦小川倒不疑他的判斷。
“既然如此，那又是什麼原因？事出反常必有妖。表哥，與其我們在這裏猜測，不如我親自上門去探探虛實。以我們現在的境況，實在不能忽略了任何一個可疑的小細節。”秦小川慎重道。
洪詩貴點頭，“我也早有此意。不如就讓我……”
秦小川擺擺手，“你們去都不行，畢竟是他們熟悉的麵孔。明早我會以秦二小姐的身份過去，在上桐，目前還沒有人能認出我來，行事方便得多。”
洪周二人也認為她說得在理，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秦小川本準備隻帶了梁正前去華仁堂，沒料到杜若童一定要跟著去，說是怕她有危險，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秦小川見她為人敦厚，心也是細，便是允了。
三人到得華仁堂，裏麵隻有一個小夥計哈欠連天的守著，問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想抓幾味藥也是錯漏百出，連鋪子裏的大掌櫃也不見蹤影，這種情況更是讓三人生疑。
於是秦小川決定前往謝家。
謝家在上桐也算富戶，祖上有些產業。幾人趕到城南謝府門前時，竟隱約察覺有些形跡可疑的江湖人士在四下遊蕩，分明是有什麼事引來了這些極具威脅性的人。
三人正在想以什麼由頭敲開謝家的門，門口就駛來了一輛馬車。
有下人去敲側門的時候，秦小川聽到馬車裏一個老者咳嗽著道：“這些個不長眼的，難道就不見老夫已回轉？竟然還縮在屋裏頭不開門，回頭叫老張給罰了這不長眼的月例銀子。”
秦小川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想了想，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便上前道：“敢問老伯可識得九雲大人？”
馬車裏的老者顯然一愣，隨即撥開了厚厚的簾子，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容，“難道姑娘識得九雲大人？”
看到這張臉，秦小川暗慶自己的沒猜錯，真的是曾在乾元觀後門找楚九雲化解災厄的老伯。
她微微一笑道：“算是有些熟識。之前在乾元觀，小女子就親眼見九雲大人為老伯解過惑。當時可是燕王也在？”
老伯一臉激動，“沒錯沒錯。沒想到姑娘竟與九雲大人熟識。姑娘如果沒什麼事，要不先到寒舍喝杯熱茶？”
秦小川汗顏，楚九雲的名頭打出去還真是管用，日後要不要多多借他名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