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其實是一個比較小的村落,不過也有十幾戶人。今夜是七月十四,本應家家戶戶都在自家門口燒香祭祀。不過此時除了一些要留在家裏看家的人其餘的都聚集在土蛋家,而且個個都神情凝重。
因為剛剛那二妹要生了這消息在村子裏一傳開,馬上像炸開了鍋似的,無論男女老少立即放下手頭工作,連走帶跑地趕到土蛋家。按道理說,這生孩子在農村來說基本也算不上稀奇,頂多也就是一件喜事。為何會搞到村民們如此瘋狂呢?
平常時候或是如此,不過此夜並不尋常,在他們眼中,七月十四生孩子就如同公雞下蛋那樣,從來沒見過。因為鬼嬰這個故事在他們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了,所以他們都會刻意的去避開這一天,說起來也奇怪,這麼多年來,這張家村還真沒有人在這天出生過,所以此刻的事情立馬把他們的所有神經都給調動起來。原因無他,人對於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總會避而遠之、趨吉避之,但此刻避無可避了,瞬間那恐怖的氣氛籠罩在在場的每個人心頭。每當聽到二妹的那聲聲慘叫聲,就像一錘一錘的擊打著他們,壓抑且難受。一些受不了的村民都在土蛋家門口燒起元寶奚錢祈禱起來。
“啊、啊、啊”隨著二妹叫聲越來越厲害,村民們都開始煩躁起來。現場如果要數最淡定的竟然是當事主的土蛋,隻見他在屋子裏呆呆的站著,時而看了幾下二妹躺下的方向,再看看接生婆那著急的模樣,就再沒有其他動作。這反常的行為此刻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可能就是認為這土瓜子除了等待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過若仔細看土蛋,會發現他的眉頭是緊皺的,那平靜的臉上會時不時露出一絲掙紮的表情。
土蛋此刻其實異常擔憂與害怕,他不斷的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從那神秘喊鑼老人勸告到傻丫的預言再到那突兀而來的怪風,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仿佛冥冥中跟那故事中的鬼嬰慢慢的聯係上來。照道理說,二妹才懷胎七個多月,平時也沒多大動靜,咋這個傻丫一說他要出來這話就真的應驗了。若是平時還能解釋或許是盲貓碰見死耗子,但今夜可是七月十四,一年中陰氣最盛的夜晚,確實令人不得不想。不過這發生的一切其他村民都不知道,如果此刻他們知道還有這一切不可思議的預兆,土蛋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牽連大波,畢竟這些都是一些傳統封建的村民。一方麵他肯定要保護自己的妻兒,另一方麵又是相當的害怕這故事會上演到自己身上。
“土蛋、土蛋。”
“啊,怎麼了大哥?”一個長得和土蛋有點相似的男人走到土蛋身邊,叫喊兩聲,土蛋才反應過來,而且這反映有點離譜,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你沒事吧?”男子問道。
“我沒事。”土蛋努力的把神情表現的自然一點,雖然還是有點別扭,但沒人懷疑什麼。
“大夥說,要不去請隔壁村的法師來看一下,總比在這裏什麼都不做要好點,你看?”男子好像察覺到土蛋有點神色異常,不過想著應該也是因為擔憂所致,所以語氣也是稍微的婉轉一下。
“法師?那個專為死人超度的那個劉法師?”土蛋驚訝的問道。
“對,就是那位。據說這位法師可是靈得很,能與鬼魂通靈。”男子繼續說道。
“這怎麼行,二妹可是生孩子,又不是,呸,不行不行。”土蛋此時有點怒氣,想不到這群迂腐的村民居然想到這方法,這不是咒自己孩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