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你真的知道你是誰。但這又有些困難,因為奇怪的是人們很多的時候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是誰。
王磊以為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自己永遠都不會知曉。誰知道那個‘老古’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公子以前見過我們,隻是公子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其實已經看著你很久了。”
“你們?這果然是個圈套麼。”王磊苦著臉,現在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對方一定是一個大的組織而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還是無能為力麼?
“其實我們早就注意到你了。”那個人接著說道。“自從你進入那個叫做‘有間’的修身館之後,你的命運其實已經注定了,隻是我們都不知道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用一句矯情點兒的話說,就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的牙很不好,很多的發黃發黑就像快要掉下去一樣。他看著王磊,王磊其實也在看著他,心中發寒嘴上卻不多說什麼。
“我們不是敵人。”
“我們不是敵人!”他重複道,仿佛這句話十分重要一樣。“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公子應該相信這一點,或者不相信也沒有關係,你最終會明白的,但不是今天。”
“嗬嗬,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他咧咧嘴,麵部的表情很不自然,卻又沒有多說什麼。想到自己的將來不由黯然失色。
叛徒!賣國賊!隻有親身經曆過或者即將要親身經曆的人才明白這兩個詞有多麼沉重。要有多麼大的唾麵自幹的勇氣才能夠承擔得起來。“為什麼是我。”他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永遠也沒有答案。
他的另外一個問題卻有了答案。
“我叫Number 17。”那個老古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你也可以叫我十七,不過也許你不喜歡這樣,畢竟能夠知道上帝的存在的人想必會對我們的語言有一定的了解。”
Number 17?這個有些怪異的名字,王磊卻聽說過。還是兩回!一回在黑牢裏麵他以為是敵人,而另外一回,這是在禁衛森嚴的皇宮內院自己和很多的人一起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的死亡。也是他不得不逃亡的根本原因。
王磊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自己本來還尋思著是哪裏來的龜兒子竟然這麼陷害自己,沒想到這就找上門來了,而且自己還不得不依照這些人的指示做事。
“真不甘心呐。”拳頭幾乎都要被他攥碎了。自己竟然要幫一群假洋鬼子做事兒。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我說過了,我們是朋友絕不是敵人。你也沒有必要如此。而且我們救過你。在黑牢中,那天其實有人殺你,是我們的人救了你。”
“嗬嗬,嗬。現在你們說什麼都好,畢竟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過不覺得現在在解釋這些有些可笑了麼。”有種屈辱感順著他的脊背一直往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像不顧一切地出劍,他知道自己也許殺不了這個人,因為畢竟十七號離二號也不是很遠,那個人能夠再眾目睽睽之下殺掉皇帝陛下,那麼想必這個人也不會是酒囊飯袋之徒。可是他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他們都來不及做出什麼,眼前已經影影綽綽出現西夏的人影。不遠處那些企圖反抗的家夥第一下就被收拾幹淨。
不知什麼時候雲有飄了過來,遮住太陽,天色黑得如同墨一樣。大軍行進安靜無聲。
老古微微一笑帶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北郭凡——當然現在也未必是,施施然消失在薄霧中。他們有這個能力在大軍的圍剿當中生還。然而王磊不能,他也不準備逃了。二世為人自己最大的收獲或許就是在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能夠馬上冷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