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前往長安的官道上,七千人的大軍列著方陣換換而行,走到李碩近前紛紛單膝跪地,齊聲喝道“參見將軍!”
聲音雷動,令人熱血沸騰。也感染了前來送別的人們。
看著眼前一個個金戈鐵馬的將士,李碩單膝跪地:“各位兄弟,保衛洛陽一戰,你們都將士我大唐的英雄!受李碩一拜!”
“將軍神威!”數千人一齊呐喊,對於李碩,這裏的所有人都是由衷的感謝,若是沒有李碩的震天雷,死傷者不計其數。若是沒有李碩的陣前勸降,洛陽怕是早已落入突厥人之手。
對於李碩,他們是敬畏的!
然而對於他們,李碩是愧疚的……誠如蕭白衣所說,所有的一切因他而起。這一罪,他逃不了。
蕭白衣站在遠處的山峰上,看著眼前的隊伍越走越遠,早已是淚眼婆娑。
臨行前的一天,蕭白衣拒絕了李碩一起前往長安的要求。不是她不願,而是她不能!
她不能再將李碩陷於危險的境地了,若是她出現在長安,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一切的起源是李碩,那麼他將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是滅頂的遭難。
一行人緩緩地向著長安駛去,李碩坐在馬車裏,心情很是低落。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誰承想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當他心中升起帶蕭白衣一起前往的念頭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個麻煩他甩不掉了,一輩子也甩不掉。他不願,也不舍。
“纖雲弄巧,……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正在李碩沉思的時候,遠處的山峰上響起陣陣琴聲。一聲聲一陣陣,淒婉動聽。伴著詩詞吟誦出來,仿佛在送別,又仿佛在訴說。
李碩猛地清醒,飛快的翻開窗簾:“白衣?!”
遠處的山峰上,一座孤涼的亭子裏,一個美如畫卷般的女子,一襲白衣點點梅花。如那日初見的模樣,如那日相遇般的情境。蕭白衣坐在涼亭中輕撫瑤琴,一聲聲輕靈的詩詞傳蕩在整個隊伍中。
李碩猛地竄出馬車,站在車簷上用力的揮手:“等我!等著我!”
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一陣金戈鐵馬般的錚鳴之聲:“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但使龍城飛將在……”李碩苦笑一聲,以後還少作這種詩吧……他知道這是蕭白衣對她的期盼。隻是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兩仗之所以能打贏,更多的是歸功於一個出其不意。並不是自己真有將帥之才。
離別總是痛苦的,為了照顧李碩的傷勢不便奔襲,行軍的隊伍一連走了好幾天才到達長安。
“將軍,長安到了。”裴行儉輕敲了一下車窗。
“到了嗎?”
李碩揉了揉臉頰,睡眼惺忪的撩開車簾。整個人瞬間振奮起來。
帝都長安!中國曆史上最繁華的都城,十三朝古都。盛唐時期,長安人口幾近於兩百萬,真正的盛世皇朝。
千百年來,這座古城經曆過多少朝代的興衰,太多的故事出現在這座神奇的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