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南征之前,曾統領隴右道多年,那個甘肅的節度使周傑,就是侯君集曾經一手提拔上來的將領,如今的形勢已是昭然若揭,周傑說白了就是一個冤死鬼。
李承乾早已不止一次的向李碩發出了信號,無論如何都要在周傑進長安之前將他截住,若是讓他到了長安,那太子一方將會極為被動。
誰都知道,周傑就是拉太子下水的一枚棋子,他的口供足以將太子之前營造的好形象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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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在陛下召見周傑之前,想辦法讓他改口?”侯君集眉頭緊鎖看著李碩。
李碩點頭:“是,東宮已經傳來消息,那侯傑做多再有半月便可抵達長安,若是真他誣陷成功,那太子將會遭受不小的打擊。”
侯君集喃喃道:“可是你這個辦法會不會有些太不講道義了?”
朝堂之上那裏還有道義可講,那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李碩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將周傑全家老小全部轉移後控製起來,或許有些不光彩,但如今也隻能這麼辦了。
“小侄並沒有說真的要將周傑的家眷怎樣,隻要能讓他改口,時候一定毫發無損的將人放回去。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李碩說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苦澀起來:“如今小侄可是一點兒退路都沒有了,若是太子倒了,那李家上下也就活到頭了。”
侯君集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隻是這種有違道義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李碩一邊分析局勢,一邊觀察著侯君集的表情:“侯伯伯改為侯家早作打算了,如今魏王有關隴貴族的勢力撐腰,風頭大盛。一般人想要投靠,也得看長孫無忌的臉色行事,而太子不一樣,如今太子正是如履薄冰之時,若是侯家此時做出選擇,還怕侯家會就此落寞嗎?”
至於之前侯君集拜訪李家時曾說過的那句‘同生死,共患難’的話,李碩直接過濾掉了,這種話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隨便定論。
侯君集思忖道:“可太子的脾性如此不堪,陛下真的會選擇立他為儲嗎?”
二人一言一語的聊著,李碩搓了搓手,道:“這便是博弈,就看侯伯伯您敢不敢下了這局棋了。”
“棋不是下給別人看的,最終的目的是要把對手逼到死角無路可退,旁人看不看得懂,並無關係……”侯君集語氣很平淡,眼裏卻閃過一絲殺意。
這抹殺意來的很奇怪,李碩看不懂是衝著誰去的。
扳倒李泰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哪怕是前世的曆史上,李泰也還是沒有當上太子,隻是如今自己的到來,好像無形中把這些軌跡給打亂了,他不敢拿前世的曆史,賭自己如今的一生。
反正也是結下了死仇。再無化解的可能,那麼,索性就將這曆史的進程給打亂算了,李碩受不了一個勁敵還活在世上,並且每天不知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冷冷盯著他,而他還要提心吊膽防一輩子,太累了,還是弄死了比較輕鬆。
然而扳倒李泰的火候還不夠,這個沒關係。在自己還沒有實力與李泰依舊生死時,那就先要避其鋒芒,見招拆招,總有一天李泰會忍住撕開這層窗戶紙的,等他真的這麼做了,那太子的位置也就徹底與他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