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跟小袁點差不多大的男孩站在不遠處,白淨地臉微微昂起來望著遠方的天空,眼角微微地翹著,大片的眼白裏寫著“不屑”兩個字。
“小子,你說誰不要臉?”小袁點轉身恨恨地瞪著這個梳著小分頭的半大小子,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奔過去狠狠地咬下那小子的一塊肉。
小男孩不慌不忙地理一理蘸了水梳的一絲不苟的小分頭,嗤地冷笑一聲,“說的不就是你們這些鄉巴佬麼?大白天在這裏玩親嘴,也不怕別人看了長針眼!”
“鄉巴佬?”小丫頭一甩頭,彎腰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嚇得那小子一個激靈竄出了好幾米遠,這才誠惶誠恐地站在遠處又擺出那副囂張的模樣。
“我說的沒錯,你們這些鄉巴佬就是不要臉,不止不要臉還都是暴力狂,說不過就動手,你現在砸呀,我不怕你!”
小袁點被這小子囂張的樣子氣暈了,高高地舉著鵝卵石就要追過去,幸好一旁的顧彩畫及時反應過來將她攔腰抱住了,要不然那小子的頭絕對會被小袁點給開了瓢。
心中正在醞釀的小甜蜜被那個油頭粉麵的小子打斷,顧彩畫也有點氣惱,不過這個小姑娘到底是理性的,從那小子的裝扮來看一定是大城市來的遊客,鄉裏的孩子是沒有小西裝穿的。
李錚這時也回過了神,那小子怎麼看也是個半大小子,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一知半解,可能隻是大人們給灌輸了“男女授受不親”一類的理論知識,於是便認為當眾玩親親是有傷風化的舉動。
李錚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他也自然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當即拉起兩個小姑娘的手,一邊走一邊半是開導半是教訓的道:“親親這回事是要藏在家裏做的,是關上房門之後的私房事,不是有句話叫做家醜不能外揚麼?親親雖然不是醜事,可這種事也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你知道了麼?再說了,那小子怎麼看也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屁孩,你是漂亮大方的袁點,跟一個小屁孩計較,那不是也顯得你沒有教養了嗎?”
“哦!”小袁點心裏還是有點委屈,不過看著李錚愛護中帶著嗔怒的眼神,她卻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原來錚哥哥不喜歡沒有教養的人,還好及時被表姐攔住了,要不然真上去給那小子開了瓢,自己到爽了,不過也就把錚哥哥的心給碎了,這麼想著,小丫頭莞爾一笑,難得地露出一抹矜持,“錚哥哥,我知道了,那以後在家裏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親親了……人家好喜歡那種感覺的。”
饒是再大膽的女孩,對心上人說出這樣的話也會臉紅,袁點的最後一句話很極力的壓低聲音,可說完之後還是羞得難以自拔,一張小臉猶如開豔了的桃花。
桃花紅,兩靨生輝,百映成趣縷縷春光撩人醉!
李錚驀地有些觸動,他以為他已經很了解這個丫頭了,哪曉得他隻是記住了這個丫頭的堅強、任性和妄為,卻想不到這個小丫頭心裏一樣有些小兒女的矜持,她也希望被人寵著,她也希望永遠在心上人的心裏站住一個最正的位置。
再扭過頭去看看顧彩畫,這卻是個水一樣的女孩,她看似柔弱,實則也是極為強韌的,孑然一人遠赴他鄉異國,可一樣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誰又敢說她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