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目送李錚步步地擊向遊艇,那個弱小的身憾剔剁變得雄壯起來,他的影子落在夏日的烈陽裏,被拉的老長,拖曳出一條長長地痕跡,它似乎鐫刻在了沙灘上,曆曆在目。
三個警察踩在淺水裏將沙金扔上遊艇,耿天博陰沉沉地笑道:“好了。感謝你們的配合,現在你們回去吧,所有人退到帳篷那邊去,別耍花樣,否則我可不擔保我手裏的槍會走火”。
三個警察盯著一臉得意的耿天博。他們恨愕咬牙切齒,可看著被他劫持著的小袁點,他們又不得不強壓住火氣,一個警察道:“我們這就退回去,不過你可不可以先把那個小女孩放了?”“我不會食言的”。耿天博笑著舉槍指了指李錚,“等那個小家夥上來了,我自然會放人。你們趕緊滾吧,呃,對了。讓下方的兩艘船把河道騰出來吧,順便讓船上的人也給我滾下船去。”
下方轉彎的一段河道裏。兩艘鐵皮油筏子分別停靠在河道兩邊,數十根粗鐵鏈子橫掛在兩艘船上,在河道裏布下了一張鐵網,阻住了遊艇的去路。
沒想到隔了這麼遠,耿天博居然發現了這個事實,三個警察臉色不由一沉,看來唯一可以逮到耿天博的機會也喪失了,他們怏怏地看了李錚一眼,然後默默地離開了淺水區域。
李錚踏上遊艇放下來的鐵梯。爬到船上之後,他雙手抱著頭走了過去,“耿天博,我來了,放了她。”
“好啊,等我離開了這裏再說。”耿天博陰翳地一笑,然後一槍打斷纜繩,回頭道:“老三,開船。”
“耿天博,畜生,你說話不算數!”李錚怒目橫視,猛地撲了上去。
“沒錯。我就是說話不算數。怎麼樣?”耿天博拉著小袁點後退一步,“小家夥,再往前一步我就先送她歸西!”
“錚哥哥,”小袁點恐懼到了極點,尚存一絲溫熱的槍口抵在脖子上,她的一張秀臉蒼白到了極點,高高翹起的馬尾散開來,沾著淚水貼在臉上,兩隻眸子裏滿是驚恐的神色。
“住手”。李錚連忙收住腳步。他回頭望一眼,強忍著心裏的怒火。道:“耿天博,我知道這一次你不可能會放過我,不過現在船已經開了,你可以放開小袁點了吧,我們兩個小孩子對你不會有威脅的。”
耿天博鬆開小袁點,拿槍一指。“你說的很對,這一次我不可能放過你,不止不會放過你,同樣不會放過她。也好,我這個壞人在你們臨死之前做一件好事,讓你們這對小鴛鴦好好地聚一聚吧,不過千萬別耍什麼花樣,好好珍惜這段時間吧!”
耿天博往遊艇的護欄上一坐。伸開手掌翻了兩下,“多麼好的陽光啊,好好享受吧,聽說地獄裏可是沒有這東西的,哈哈哈哈
“錚哥哥”耿天博一鬆手。小袁點立馬跌跌撞撞地撲到了李錚的懷裏,“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丫頭,這不是見到了嗎?”李錚緊緊地將小丫頭攬在懷裏。感受著她的顫栗,他隻覺得整顆心都快碎了,這本該是自己的罪孽,可無端端地就將小丫頭牽扯進來了,若不是自己無端端地出現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這一切本來可以避免的。
李錚第一次開始懊悔,重生這件別人羨慕都不得的事情,這一刻卻成了累贅,成了終生的遺憾。
“不,不能,不能再留下遺憾!”李錚心裏急切地呼喊著,說什麼也要把袁點救出去!
“錚哥哥,我們會死嗎?”兩人依偎在遊艇的中間小袁點瑟瑟抖個不停,一幕幕驚險,一抹抹鮮血,成了她心裏永久的噩夢。
“好了。我的小丫頭,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李錚輕輕地撫摸著懷裏的小女孩,淺笑道:“如果真的會死,錚哥哥也會陪在你身邊的。還記得我們說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話麼?隻是我們等不到一輩子的時間了,這願望來的早了一些”我的小丫頭,你害怕麼?。
小袁點點點頭,“我怕,錚哥哥。如果我們死了,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會的,不論去了哪裏,我們都會在一起的。”李錚俯下身來親吻著小丫頭的額頭,眉毛,鼻子,臉頰。嘴唇,小丫頭,這下還怕嗎?”
“錚哥哥!”小袁點緊緊地摟著李錚的後背,堅定地道:“隻要能夠跟錚哥哥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怕”
小丫頭不斷重複著最後一句話。泣不成聲。
“耿天博,你不覺得你偷聽別人的談話很無恥麼?”李錚親吻一下丫頭的唇瓣,然後抬頭看著悠閑地坐在護欄上的耿天博,冷笑道。
“哈哈,偷聽?”黃燃支香煙,譏諷道!,“看不出來,你眾個小崽子呸。卜多情種,小小年紀就懂得占小丫頭便宜。唉,我殺了你,看來也是一件好事啊,否則還不知道你這張小嘴會欺騙多少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