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沒小,怎麼跟父母說話呢?”李明成夫妻被兒子笑的有些難為情,李明成一巴掌敲在兒子的後腦勺上,他很想做出生氣的表情,可是一張臉卻已經紅透了。
“這叫沒大沒小麼?”李錚似笑非笑的看著父親,“你們不聲不響的消失兩年,一個音信都沒有,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不解釋一下你們這兩年的行蹤倒也算了,一見麵就給我按個沒大沒小的罪名……李明成同誌,你兒子今年才十七歲,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我還算是未成年人,我說你們是不是也適當的履行一下監護人的義務啊?”
“……”李明成夫婦被兒子的話噎的半天沒有接上話來,說實話,他們這對父母是有那麼一些不太稱職。
而李錚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話頭,“兩年前,你們說要出去找工作,好吧,工作。你們先去了北京,沒兩月卻又離開了,然後是山東,遼寧……你們漂遍了東三省,行吧,那還算靠譜兒,畢竟還算是咱的祖國,是吧……那現在呢,你們說說,怎麼就漂美國來了?”
“我說你們是神啦!”李錚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不,神都沒有你們神奇,你們是徐誌摩,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說,我偉大的詩人父母,你們能否跟我稍稍講解一下這兩年的你們的生活呢?作為你們的兒子,我著實太好奇了,請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嘿嘿!”李明成的臉紅過勁兒了,將妻子的手一拉,“芳妞,看見沒,咱老兒子是徹底開竅了,終於有幽默感了!”
“是啊,是啊!老兒子這是長大了呀!”衛芳附和著,夫婦倆的腳步已經向著酒店大門的方向移動了。
李錚無奈地苦笑一聲,打消了攔住父母的打算,跟在他們後麵向外走去,心裏卻是在不斷盤算要怎麼從父母嘴裏套出話來。
出了酒店,一家三口人沿街走著,最後進了一家中國風味的餐廳,點了菜之後,李明成夫妻二人像模像樣的大快朵頤起來,絲毫沒有主動提及這兩年的行蹤的意思。
李錚也懶得問,叫過服務員又要了一份川菜。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了。火紅的燈籠椒點綴著玉一樣晶瑩的雞肉,撲鼻的香味溢滿整個房間。
“哎呀!”服務員從李明成的身邊往桌子上放盤子,不小心碰到了李明成的後背,隻見他低聲呻吟了一聲,眉眼兒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李錚看的好奇,再看看母親,她的眼裏流露出一股關切的意味。
“爸,你的肩膀怎麼了,受傷了?”李錚揉了揉父親的肩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父親。
李明成緊緊地咬著牙關,轉頭笑笑,“沒事,前兩天睡覺的時候落枕了,沒有緩和過來。”
“哦,是嗎?”李錚隨口應著。卻並不太相信父親的話,落枕的話怎麼可能是肩膀疼?
拉斯維加斯現今雖然沒有前些年那麼混亂,可到底還是一個不算太安定的城市。更何況這裏的賭業興盛,與賭博摻雜在一起的總是有很多不能用正常眼光去審視的東西。
李明成夫妻上午在賭場裏贏了好幾百萬,難道因此遭到了賭場的報複?
李錚如此猜測著,卻是越想越驚心,幾百萬對於天空賭場來說不算是巨款,但也不是小數目了,李明成夫婦是陌生麵孔,賭場很可能因此采用不太光彩的手段收回自己的損失。
“爸,你們上午真的贏了幾百萬?”李錚試探著問道。
“這還能有假?”李明成笑道,有些興奮地看著兒子,“說實話,老兒子,你老爹以前還真沒有發覺,我竟然有賭神的潛質……”
“得了吧,十賭九輸!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別做這些白日夢!”李錚沒好氣地望一眼父親,“那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遭到了賭場的報複,所以最後錢沒了,還被人打傷了?”
“你小子的想象力倒是豐富的很!”李明成放下手中的筷子,“不過你還心疼老爹,老爹是非常開心的。但是你設想的事不可能成立,你想想,如果我和你媽真的遭到了賭場的報複,我們還可能呆在賭場等你嗎?”
也是,如果真是這樣,隻怕李明成夫婦早就被賭場驅逐了,甚至連拉斯維加斯也不可能多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