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金軒長到十六歲就已經名冠平京,因為他的才貌雙絕,在隨兄朝宴時,區區彈丸子弟挑釁貴族。
出了個費腦筋的難題,金軒腦筋一轉就想到了但那時候,並不應該由自己說出,而是把這個功勞悄悄地傳給了四皇子李承鈺。
她死時,金軒還沒有死,而是歸隱山間,建立了一個禪院,自己當起了掌事的,但到底沒有歸入佛門。
而那時候,四皇子已經登基有幾十年了,年號都換了兩個了。
吃著想著,金雅又想起一個念頭,她金氏好像專出長壽人。
不管是她還是金軒,亦或是小喜都是活了七八十歲還多的,尋常人家活個六十歲都蠻不容易的了。
金雅嘴角微微上揚,趕緊埋首於飯碗間掩蓋住。
他們這一家還沒有讓侍從布菜的習慣,金雅入王府時還有些不習慣呢。
金父吃著看見大女兒嘴角的偷笑,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突然想起她已經十四歲了,回頭該和張氏多吩咐關於她的事了。
這頓飯每個人都吃的心不在焉,張氏也是在想常嬤嬤向她稟告金雅連著夢魘兩次的事,吃好了飯,張氏就把金雅召到自己屋裏來。
母親溫暖的手握著她的手,母親屋裏並不悶熱,甚至窗戶開著,還有些涼風。
“聽常嬤嬤說你夢魘了兩次了?怎麼樣?好些沒?是不是女紅課太累精神不濟了?”
金雅鼻子一酸,她依稀記得前不久她和母親抱怨過女紅課的女先生十分嚴厲,常常她都要重新做一遍,眼睛特別酸疼。
“沒有,隻是習慣了菊花枕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菊花用久了,效果不怎麼好了。”
“嗨,回頭我再給你縫一個便是,你可要注意休息,女孩子休息不好對皮膚的傷害是很大的。”
金雅笑著應了一聲。
她的美貌就是遺傳了母親的婉約溫柔,母親出身調香世家,最愛製弄些香料香膏,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容貌和二十多歲的女子無疑。
拜她所賜,金雅的皮膚嫩如滑脂,身上養成了一股清香,就算不用香料也是會有。
不過母親說那是因為她有體香才效果如此之好。
張氏又細細問了一些事,金雅的回答雖然有些漏洞但她也沒多想,很快就放行。
金雅回了自己的安寧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又悠閑地過了一天,玉菲並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反之常嬤嬤倒是常把小喜往自己身邊推。
她心裏也清楚,這金家的人每一個是笨的,那玉菲終究是宮裏賜下來的外人,前途如何完全取決於她的態度。
前生她好吃好喝好穿的供著,她爬上了她夫君的床。
今生嗎……
那天排的課是琴課和女紅課,對於在王府的不得清閑來說,金雅對這些本來枯燥的課程也從心底裏接納起來。
受了夫人吩咐的女紅女夫子本來不打算特別嚴格,一見這金大小姐真正用心學了她也十分高興,一考量卻發現她的進步超乎了自己想象。
是夜,金雅由著小喜拆下玉釵放在首飾盒裏。
金雅正看著銅鏡裏的女子,見小喜粗糙的手小心輕柔地一件又一件地把發飾放在金玉鑲嵌的盒子裏,透過銅鏡,金雅看著小喜的表情。
小喜很專注地在侍奉她,並沒有多看那琳琅滿目的首飾盒一眼。
金雅突然笑了笑,小喜也沒看見。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