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如白免,雖然不懂眼前這些人類的情緒,可他自然也不屑繼續觀察,畢竟,要知道,他無論何時何地,踏在這一片大澤國的土地上,無論走於何處,都會成為萬眾焦點!
所以,白免一如既往,微微仰頭,站得風姿卓卓,站得優雅尊貴,站得不染塵埃。
按照以往的步奏,接下來,就該是朝臣叩拜,百人尊崇的景象了。
恩,他懂。
可事實……卻似乎和白免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因為,他在原地昂首站立許久之後,竟沒有感受到現場一絲針對他的熱情,有的,隻有吹刮而來的颼颼冷風。
吹起他的白袍。
吹起他的黑發。
吹得他的鼻子有些癢癢。
白免微微瞪眼,他的目光不可思議地在前方一掃。
他立刻被眼前的現實打擊得心裏一突突——他,白免,穩坐大澤國國師之位已有上百年的超級上位者,竟然真的,被大喇喇無視了。
白免的氣息淩亂片刻,這樣的情形,他自然無法接受,所以,他終於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
“哼。”
一個字,寓意卻深長。
沒瞧見本國師駕到了嗎?
沒瞧見本國師生氣了嗎?
既然瞧見了,還不趕緊速速前來參見本國師!
但,現實又給了白免第二次的沉重打擊。
因為他的‘哼’,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眼前訓練場的大夥兒,打鬧的還是繼續打鬧,開玩笑的還是繼續開玩笑,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類將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即便是淡淡的一瞥,都沒有!
不過七天時間!他們,難道要翻天了?!
國,到底還有沒有法度?
國,到底還有沒有尊卑?
國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他這位國師!
白免深吸了一口氣,他終於抬起了修長的腿,慢慢地朝著前方的訓練場,走了進去。
原本在邊緣靜靜裝逼……哦不是,靜靜站立的一抹白,終於變成了偌大訓練場中移動的一抹白時,白免的到來,終於引得了大家的注意。
一雙雙目光齊齊朝著白免看過來,一個個嘹亮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喲,國師大人來了!”
“國師大人下午好啊!”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幸會幸會啊,國師大人!”
……
雖然終於成了全場焦點,可是等等,這畫風怎麼這麼不對?
這些平日裏老實巴交、很有禮節的人類,怎麼一個個地,變成了流氓?甚至遠處的李蓉大嬸,竟然都對著他笑顏如花地點起了頭來!
白免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當他走到訓練場中央的位置時,他終於停下來了腳步,緊接著,他的目光,徐徐在場內繞了一圈,同時,聲音低沉地道:“正所謂,‘不學禮,無以立!’,怎麼,不過短短七日,諸位就忘了禮節二字,如何寫了嗎?”
白免的聲音不大,卻輕而易舉地將整個訓練場籠罩。
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了嘴,一張張眼睛看著白免,眼裏難免帶著幾絲畏懼之色——白免擔任大澤國師已有上百餘年,在大澤國,沒有人不尊崇畏懼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