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調動了一下腦中一眾典籍之後，小四第二次感覺到了師公傳承的短淺和不足。
想起師公的那一番什麼“普天之下，四方典籍，論上價值，無出其右”的大話，小四不禁頭都有些大了。
“這是什麼東西？”說話間，小四仍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水球外壁的怪異生物。
“不知道。”清脆的女聲在小四背後響起，語氣裏，也滿是驚疑。
說話之人，正是曉。
其實，曉的閱曆很大程度上都是來自於小四腦中的那師公傳承，她自誕生之初至今，十載的光陰流轉，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耗在了那天極山上。偶爾下山置辦一些生活必需品，也都是陪同小四一塊前往，所以小四不知道的事情，她大部分也是不知道的。
“傲因！”風淺淺顫抖著說出了兩個字。
聽到風淺淺的回答，小四大感好奇，正當他想要再行詢問之時，天極海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你這女娃，知道的還挺多！”
說罷，老者雙眸一睜，衣袖輕揮間，一團不大的紫色靈火憑空出現，下一刻，穿透水壁激射而出。
那隻被叫做傲因的生物似乎極為恐懼這一團靈火，見這靈火自水壁而出，它慌忙鬆開自己的利爪，閃身回到了先前的洞府之中。
“我曾於家中的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這種生物，隻是沒想到，真正的傲因，居然如此恐怖。”
傲因的離開讓風淺淺的恐懼大減，此前小四和曉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風淺淺這時的言語之間，也便不再避諱什麼了。
“恐怖？”聽出了老者語氣中的戲謔之意，風淺淺不禁眉頭微皺。
不想，這微微的皺眉卻是被老者瞬間給捕捉到了，“小娃兒，你也莫要皺眉，這就恐怖了？更恐怖的還在後頭呢！”
言罷，天極海雙眸再合，嘴角卻是微微的揚了一下。
老者本欲再閉眼休息一段時間，不過顯然，曉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臭老頭，你倒是說說，剛剛那個醜八怪，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什麼醜八怪？什麼東西？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叫傲因。而且，它也不是東西！”
天極海吹胡子瞪眼的反駁了這麼一句，卻不料正好瞥見曉臉上的絲絲笑意，略一思索之後，天極海方才反應過來。
自己本是想要為傲因正名，不想卻是罵了它不是東西，想到這些，天極海愈發氣急，當下便不再言語，自顧自的休息了起來。
見這老頭好像是真的怒了，曉一反常態的沒有繼續來硬的，反而是軟言軟語的開始懇求起這天極海來。
“老爺爺，您就給我們講講這東西，啊不，這生物，嗯……是生物，這生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來曆嘛！你看，我們在這都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您就都給我們解釋解釋唄！好不好，好不好……”
說話間，曉又欲去晃老者衣袖，不料卻是被後者給迅速的躲開了。
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曉也算是多少摸清了一些這老者的脾氣。
天極海是妖，天地異靈，他一方麵因自己的身份而自豪，而另一方麵，他也因自己的身份而倍感煩擾。
他活在了一個不屬於他自己的世界裏，雖身處人山人海，但內心的孤寂，卻也著實難耐。
他想要把自己融入到人類的世界中去，然而，知道他底細的那群人，卻並沒有一個真正從心底裏接受他，在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的心目當中。
他，仍舊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老東西。
天極海討厭這種被世人孤立和拋棄的感覺，長期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他也便養成了如此這般的怪異性情。
推己及人，所以天極海往往對常人不太注意的一些事情，總是顯得猶為在意。
曉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傷了老者的心，她想彌補。
剛剛曉唱的那一出，想要知道答案是其次，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轉移一下天極海的注意力，讓他稍微開心一點。
有了顯擺的機會，天極海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棄，但礙於情麵，他不能說，不過既然這會兒靈尊都放下麵子來求他了，那他也就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再給你說一遍，它的名字叫傲因，記下沒？”
“記下了。”說話間，曉煞有介事的點了一下頭。
目的達到，臭老頭的話匣子打開了。
“這傲因，是地底世界裏的一種比較常見的生物……”
“地底世界？”
“別打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