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張氏待永安王蕭燼回來後果然和他說了。“簫鈺這些年都是在蒙騙我們,他可不是那些個紈絝子弟,手邊的勢力不小,我們可都小看了他了”永安王頓了下手邊正解衣的動作,“看來他倒是裝的挺像的,這麼些年虧得他能堅持,哼,不過是跳梁小醜,上不得台麵,找個機會除了就是”張氏嘲諷一笑的應下了。
而那廂,蕭鈺膩著顧煙一整天了,時不時耳鬢廝磨一陣兒,著實讓人羨慕。
嘉樂六年五月四日,淩陽回京都了,聖上特意宴擺酒席給這位大將軍接風洗塵,由此可見淩陽的位置不一般。本以為淩陽會一直呆在邊關,不曾想聖上又將其召回,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想拉攏這位實力卓爾不凡的將軍。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淩陽早已被蕭鈺拉入徽下。
傍晚,日暮西垂。顧煙坐在楠木凳子任由暮春給她打扮。今晚要去參加淩陽將軍的洗塵宴。這去的是皇宮,所以裝扮上不能落了他人,平平添了口舌。
暮春給她家小姐選的是嫁妝裏最好的服飾。一襲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莎裙將顧煙玲瓏的身材顯現的更加別致,皓腕上嵌明鑽海水藍剛玉鐲透著深邃溫潤的光澤,而青絲纏繞出的的涵煙芙蓉髻上嵌著金累絲鑲茄行雙鸞點翠步搖,在月色的映照下更顯得金光爍爍,一步一回首間晃著叮呤的聲響,項間的紫英鏤孔翟紋霞帔墜子與其交相輝映。這走出來怎一個風韻了得!
顧煙堪堪好描完黛眉,就與蒹葭,暮春一起往停在大門的馬車走去。大門外共停了三輛寶蓋馬車,一輛是王爺王妃的,一輛是世子的,而最後一輛就是蕭鈺他們的。
顧煙上了馬車,蕭鈺早就在車裏等候多時了。一身玄色窄袖蟒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束犀角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修長的身影低調而不失尊貴,簡單而不落俗套。整一個低調的翩翩貴公子形象。顧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廝就得寸進尺的道“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我太過迷人了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是,是,是,就你最迷人了,真真兒一個自戀狂”顧煙笑說著。
蕭鈺哈哈大笑,甚是暢快。
-----------------------------------官道上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的分割線-----------------------------------
到了宮門口,蕭鈺先行下車,而後攙扶顧煙出了馬車,蕭鈺夫妻二人往皇宮裏走去。宴席擺在後花園內的花琉庭,現時節正是欣賞百花爭豔的好時光,暗香浮動,給著宴席平平增了些自然之樂。
庭裏的宴客已多半到齊,見著顧煙到來,都有些竊竊私語。畢竟這堂堂顧家嫡女嫁與一介庶子,擱誰都有些不願。顧家的人見著顧煙,也隻寒暄幾句,這門第嫡庶之差還是挺大的,對庶出的成見總歸還是有的。顧煙也不甚在意,她的母親又沒有出席,何必介意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蕭鈺細心的為顧煙拉開席位,待顧煙落了座,他才坐下。這一幕正好被隨後到來的皇後見著,坐在上首笑說“這成了親到底是不一樣了,蕭鈺都變得會疼人了”
“嗬嗬,畢竟新婚燕爾,怎麼說都要疼疼自己的小妻子”蕭鈺接話道。
皇後笑了笑,未說話。此事就揭了過去。
皇上的眼神有些渾濁,今日雖看著精神奕奕,但那雙眼睛還是顯現出萎靡的樣子。看來離歸天也不遠了。當然,這是大不敬的話,可沒人敢說。
酒至半酣,皇上舉起殤杯對著一側坐著的人道“淩陽啊,這麼些年在邊關辛苦了,現下回了京都就好好享受段日子吧”
那座下的人起身,舉起杯盞回道“臣定當遵旨”
月色在他臉上映照出光輝,顧煙這才看清這鼎鼎有名的大將軍淩陽,劍眉星目的刹是威武。很年輕呐,顧煙在心裏感歎。蕭鈺見顧煙盯著淩陽看,有些吃味,偷偷湊進,對顧煙說“這人生的有你夫君好看?”
顧煙收回打量的目光,對蕭鈺的自戀已經無言可對。“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你的一大助力是何樣罷了”蕭鈺甚是傲驕的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但目光卻與淩陽交接了一下。過了半晌,淩陽借機離開宴席,一個人偷偷地往禦花園深處走去......
在那裏,淵之在等著淩陽的到來。淩陽緩緩踱步而來,淵之將手中的紙條交於淩陽,然後匆匆而去。淩陽也不多待,將紙條藏於懷中,不一會就回到了庭裏,繼續觥籌交錯的浮華生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小小的動靜。
亥時,這場酒宴才散場。各位大臣王孫國戚也都打道回府。待得顧煙簫鈺出來時,另外兩輛馬車早就不見身影,今晚王爺世子他們可一句話都未和他們說。現在他們連裝都不願裝了。顧煙簫鈺也不甚在意,踏上馬車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