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吾兒者誅滅十族!”
一聲雷喝震懾全場,朱睿一身龍袍從偏門養心殿施施然走出,冷眼寒光掃過眾人,滿朝文武愣愣的不知所措。身後歐陽戰,單手扶著腰間寶刀,緊隨其後,時刻注意所有人的動靜。
崇武侯也一時腦筋轉不過來了,低聲喃喃幾句,臉色狂變,“不可能!昨日我明明號過脈了!”
冷哼一聲,雙眼複雜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想起兩人小時候一左一右的坐在父皇膝間聽故事的情景,其心中一陣刀絞,雙眼腫脹。
強忍下心頭的難受,語氣漠然的道,“號脈?朕早已識破你等奸計!隻是順水推舟,以假死引蛇出洞罷了。”
麵色慘白,此時再做什麼矯飾也是無用,皇帝好端端的站著,注定自己不能名正言順登位,即便是表麵上的名正言順,愣愣的說道“你~不可能!仙師親自動的手,你怎麼會沒事?不可能~~~”
朝堂之上再次軒然大波,原來謀害皇上的人真是崇武侯!幾個原本想著忠於太子還是崇武侯都是忠於朱鄧皇室的大臣,勃然變色,大罵崇武侯無君無父,混賬之極。
看著朝堂之上漸漸多起來的反對之聲,崇武侯心中的怒氣漸漸將所有的心思壓下,雙手握拳,“找死!今日誰不臣服,就休想走出太和殿,楚龍濤何在?”
朝堂一片肅靜,幾個膽小的更是顫抖的躲在柱子後麵,老天爺,這崇武侯難道要武力逼宮?
殿外沒人回應崇武侯的問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怒喝道,“楚龍濤何在?”
“哈哈哈哈~~”突然一陣笑聲傳來,原來是皇上身前的護衛將軍歐陽戰,“侯爺說的可是此人,啪啪~~”雙手一拍,‘吱嚀~’一渾身是血,全身鎧甲淩亂破損的將軍被幾個兵士拖了上來,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侯爺親衛鐵騎營將首楚龍濤嗎!
登時一驚,竟然早有準備,可笑自己竟如此草率,想想自己身後的靠山,再次定下心神,將自己帶的兩隊兵馬叫了進來,“雲昭!雲武!”
“在!”門外兩聲應喝,接著是兩隊兵馬,一左一右將群臣包圍,‘噌噌噌~’拔劍之聲不絕於耳,崇武侯嘴角一挑,正待說兩句狠話以壯聲勢,卻聽“啪啪!”兩聲,從兩側分別湧出幾十個羽林兵士來,且這幾十兵士手中擎著鋼刀,鋼刀之下是老弱婦孺。
“娘!”“父親~”“玉珍~”“小卓”…
“兒啊~~”“相公~~~”“爹爹救我,我怕~~”…
殿上的幾個軍官看著鋼刀下的老弱婦孺,驚叫出聲,那都是他們的至親,被暗衛帶至皇宮關了起來。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崇武侯也有些傻眼了。
“哼!”一聲冷哼讓眾人安靜了下來,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鄧皇鄭重道,“爾等若棄刀俯首,朕既往不咎,準爾等與家人團聚!”幾個軍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抉擇。
“咳咳咳~~”那個叫小卓的孩子正發著高燒,一陣劇烈的咳嗽,漲的滿臉通紅,“爹爹,小卓好難受~”。
其中一個漢子雙眼一紅,‘當啷’一聲將刀扔在了地上,衝到兒子身邊,摸著兒子燙人的額頭,心急如焚,此時耳邊傳來了令他感激涕零的梵音“朕準你現在出宮,給你兒子看病!”漢子聽了,大喜,急忙磕頭道謝,抱起兒子出了殿門。
眾人見有人開了頭,紛紛棄了手中的刀槍,和自己家人站在了一塊兒。
當兵所為何?不外乎保家衛國、金銀錢財、高官厚祿。如今家要破亡,自己心甘情願賺錢供其花銷之人危在旦夕,恭服是唯一選擇,什麼狗屁大義?那都是酸儒們騙人的鬼話,管我們這些大字不識的兵士何幹,我們隻懂得對父母好,對老婆,對孩子好…
看著跑了一大半的兵士,崇武侯氣的吹胡子瞪眼,惱怒異常。
“噌!”歐陽戰拔出軍刀,嘩啦一聲外麵衝進來一群手持長矛身著紫衫的羽林軍衛,將崇武侯及其剩餘的殘兵全部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