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給裝了兩個牛奶箱的雞蛋和鴨蛋,還殺了兩隻土雞放在冰箱裏凍硬了方便帶走,外加一大口袋核桃和一大瓶蜂蜜,還有些花生,生薑等小東西,亂七八糟的裝了四五個袋子。這些東西都死沉死沉的,一路從車上提到出站口,勒得林婕雙手都變形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從出站口出來時,駱升已經等在外麵,見狀忙上前接過一大堆袋子。林婕也不矯情,留下兩個裝雞蛋的牛奶箱,其他全部遞給駱升。
停車的地方離出站口就百多米,駱升把東西都裝進後備箱,坐進駕駛室。林婕坐到副駕駛位置,雙手不停揉著,嘴裏不由抱怨道“早知道我就開車回去了,提到半路我都想把東西扔了。”
駱升拉過她的手,“你不知道少拿點嗎,也不看你拎了好多,你家都要被你搬空了”,嘴裏說著,修長的手指卻不斷在被帶子勒得凹凹凸凸的手指上揉著,讓淤血散開。
林婕心裏暖暖的,駱升雖然話不多,但總能在一些細節上讓她感覺到幸福。
手掌上一片麻麻癢癢,血液開始正常流動了。
“我也不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個人,嘿嘿”林婕笑一聲,打趣駱升說“我媽生怕我把你跟兜兜餓著了,說全是給你們帶的,我隻是搬貨的,沒權利拒絕。現在那是你親媽,我後媽”。
“說什麼呢!”駱升看她手上散得差不多了,拍了下她的頭,發動引擎出了停車場。
“本來就是嘛,現在我媽眼裏隻有你跟兜兜,我完全靠邊站”她繼續逗。
“嗯。”駱升一個字回應,林婕不由白了他一眼。
駱升家不是c城的,家在北方,青州人,家裏還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了有十來歲。
他是父母的老來子,駱母生他的時候已經快四十了,他高中的時候,父親腦梗塞去世了,剛上大二,母親也糖尿病去世了,他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哥哥支助的。
林母十分疼惜駱升,老說沒爸媽的孩子造孽,對駱升好得不要不要的。林婕於是經常打趣駱升說那是他親媽,是自己的後媽。
駱升話不多,但對林父和林母也很好,林婕經常在給林父林母買衣服的時候挑來挑去,比完質量比價格,還特別喜歡打電話問他意見,而他的答案總是貴的那個,理由從來都隻有一個:貴的肯定比便宜的好,給爸媽買好的,聽得林婕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
“兜兜沒鬧吧?”兩人在車上閑話。
“嗯,很乖,昨晚上叫了一會兒媽媽,喝了奶就睡著了。今天中午沒睡午覺,剛剛我出門的時候她才睡著,應該要睡到七點多去了,我們回去收拾下她差不多就該醒了”駱升一直話不多,隻有提到女兒的時候才會多說幾句。
兜兜是我們的女兒,已經十一個月了,大名叫駱冉。兜兜這個小名是滿月的時候起的,從懷上到生下來,小名想了無數個,就沒有一個滿意的,全家人都直接寶寶、寶貝的叫,一直到滿月的時候,兜兜穿了一件肚子上有個口袋的袋鼠裝,來吃滿月酒的朋友同學一個個盡往肚子上的口袋塞糖果,再拿出來逗她,塞的口袋滿滿的,林婕笑說幹脆叫兜兜算了,兜兜這個小名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