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已無望,死亦無謂4(1 / 2)

彼時,她還未從失去母親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兩個月的時間,看似不短,可對於那些心靈有深重傷痛的人來說,根本沒什麼作用。

而更大的禍患卻接踵而至。

手術雖然打了麻藥,可涼西數次從無盡的絞痛中迷蒙醒來。

最後一次蘇醒的時候,她聽到護士大聲喊話,似乎是在叫著“大出血、急救”之類的字眼。

而她感到腹間劇痛。

她伸手摸了自己一把,看向自己的手時,涼西險些嚇暈過去。

她發誓,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血!

那一刻,身體裏的所有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天知道,涼西能夠一步步走到這裏,已幾乎花光了身上的所有力氣,如今,若是讓她再一次站在醫院門口,她斷不會有進來的可能。

而現在,她居然看到自己流了這麼多血!

而身旁不斷有人焦急跑過。

涼西神誌不清,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

她想喚人救她。

她伸出手,幾番掙紮,終於抓住一名護士的胳膊,艱難開口:“救,救我……”

那護士似也嚇壞了,瞪著大眼睛看著她。

而涼西最後的記憶則是那護士驚慌失措,寫滿恐懼的的眼神……

待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

她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裏,腹間的疼痛已經褪去,可仍舊身子冰冷。

窗外是黯淡的天空,而她整個人也似乎因為在這片天空之下而變得黯淡無光。外麵沒有下雨,卻四處漂浮著秋的涼意。

涼西不自覺的攏了攏被子,捂了很久,身子卻還是冷,隻是冷。

就在這時,有醫生走了進來。

看到她醒了,仿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你終於醒了!剛才你大出血,一直昏迷,嚇死我了。”

醫生說話很直白。

涼西這才回憶起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右手不自覺的落在腹部,原本有些鼓鼓的部位,此刻已平靜如死。

“手術,做完了?”她愣愣的問道,臉上涼涼的,眸色晦暗無光,竟如心死一般。

“是。”

凝重的一聲。

醫生見她紙一樣蒼白的臉色和木訥的神情,也不免歎息起來,有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難以開口。

“還順利嗎?”

涼西仍舊呆呆的問著,可是與此同時,手掌卻忽地用力按在腹間,也不顧這一下帶來了極大的痛楚,隻死死咬著本就慘白的嘴唇,怔怔流下淚來。

涼西這一下動作沒能逃過醫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