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荒而逃(1 / 2)

接連被陸績對上來了三令,長孫孝政宛如挨了陸績三記重拳一般,臉色十分難看,不過眾人的哄鬧聲才剛剛小了下來,陸績馬上又補了一刀道:“小侯爺剛才連問我三題,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陸某出題了?”

陸績在欄杆邊踱了幾步,緩緩道:“日月明朝昏,山風嵐自起,石皮破乃堅,古木枯不死。”

靜。

沒有人說話,都在細細品味著此令,這是一個拆字令,很像剛才長孫孝政出的最後一首令詞,但是拆四個字為一令,卻陡然增加了難度,長孫孝政越想越頭疼,臉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地汗珠。

過了半晌,也沒有人能答上來,眾人紛紛看著長孫孝政,畢竟是他提出來的兩人單獨行令,眾人答不上來也沒什麼壓力,陸績答上了長孫孝政三題,現在壓力全在長孫孝政的身上。

陸績拍著欄杆,見沒人回答,便笑道:“無妨,小侯爺可以慢慢作答,我先出第二令好了,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新。”

噗。

如果說剛才那首令詞大家的反映還算正常的話,陸績此令一出,很多在喝茶喝酒的人就直接噴了出來,細想之下,這首令詞不知道比剛才那首又難了不知多少倍,同字異音,疊詞怪出,大家都略帶同情的看了長孫孝政一眼。

長孫孝政都快崩潰了,剛才那令自己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想出來一個拆字句,這第二令就如同一記悶棍一般,一棍子就把自己打懵了,心神已亂,別說對出這一令了,恐怕連對出上一令的心思都沒有了。

陸績又踱了幾步,索性給出了最後一擊,朗聲道:“小侯爺不要著急,我這最後一令不難,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這題是口述出來的,不如寫出來那樣直觀,眾人初一琢磨的確不是很難,可是仔細一想卻又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氣,十一個字部首相同,哪裏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這個陸績簡直壞死了。

長孫孝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上已是冷汗涔涔,心裏更像是吃了隻蒼蠅一般惡心,自己本來想顯擺一下才學,即可在花七麵前逞逞威風,又可以一雪當日丘和壽宴上的恥辱,可偏偏半路殺出了這麼一個陸績,不僅答上了自己出的律令,反而出了三道更難的題,自己一題都答不出來,可以說是顏麵掃地。

花七笑得也不那麼輕鬆了,讓長孫孝政丟人現眼可不是她的本意,畢竟人家是小侯爺,隻好出聲圓場道:“看來是陸公子更精通這酒令一道了,今日這幾令,可以說是不同凡響,小女子這就為陸公子斟上這六杯螃蟹酒。”

陸績笑了笑不說話,他知道花七這是在為長孫孝政開脫,大唐詩風最盛,律詞一道終屬消遣玩樂,登不上大雅之堂,就算陸績在律詞上勝了長孫孝政,那也代表不了什麼,陸績搖了搖頭,緩緩走回了座位上。

長孫孝政緩了片刻,也聽出了花七話中的意思,心情這才緩和了幾分,他長長籲了一口氣,起身拱手冷聲道:“陸公子的律詞果然精妙,孝政甘拜下風,今日孝政身體實在有些不適,就不與陸公子再切磋了,日後有空,煩請陸公子來府上相聚,我再向陸公子討教一下詩賦之道,告辭。”

話一說完,長孫孝政便一撩袍子,引著身邊那群狐朋狗友便下了樓,今天麵子栽的太大,他是實在待不下去了,可是剛下到一樓,身邊的王獻海覺得自己走的實在過於灰頭土臉,心有不甘,扭身衝陸績哼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