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沉,夜色幽幽,萬籟俱靜。
可陸績的心卻絲毫平靜不下來,雖然他早就覺得花七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心中也帶有很多疑惑,可花七竟然就是擄走秦非煙這群人裏的頭頭,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當然了,秦非煙也隻是挑了自己能說的部分說了出來,至於羅網和玉璽之事,她是隻字未提的,她不想把陸績牽扯進這些事中。
“那……她在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組織?擄走你又有什麼目的呢?秦家和天策館的收入來源單一,支出卻很龐大,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他們不會是為了財吧。”陸績沉吟了半晌,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秦非煙知道陸績是個聰明人,這關鍵的一環是怎麼也瞞不住的,她也不想瞞陸績,隻好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陸公子,這是我秦家的秘密,我不方便告訴你,還請你諒解。我無意將你牽扯進來,知道太多反而對你不好……”
陸績向來不是強人所難的人,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你有事就去尋我,千萬別客氣。”陸績笑道。
秦非煙此時趴在陸績的背上,心緒十分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對於陸績,她是很欣賞和敬佩的,之前趕陸績出天策館,並不是因為畫像和稻田的是,而是因為陸績奇特的命格,她害怕自己這些年為彌補先輩過世所彌補的努力,因為和這個異相之人過多的牽連,而功虧一簣。
秦非煙沉吟了半天,這才下定決心緩緩道:“陸公子,那日在天策館的閣樓上,我就看出你麵相奇異,實乃亙古未有的異相,我自幼研習風水相術,卻對你這麵相聞所未聞,我不清楚這代表什麼,但還請公子以後行事萬務小心謹慎,莫要逆天而行。”
陸績愣了愣,好熟悉地話啊……
一個兩個相師這麼說就罷了,可是袁天罡、秦非煙都跟自己真麼說,自己每天照鏡子也沒看出來什麼異相不異相的呀?明明挺帥一個小夥。
“上回在山霞鎮,我遇到了兩個大神……呃……相師也是這麼說的,我記得他們還說什麼‘方內之人方外之命’的,你跟我說說我這臉上究竟都有啥,怎麼一個個見我都跟見了鬼似的,上回小桃子也這樣。”
秦非煙怔了一怔,他沒想到之前竟然已經有人和陸績講過此事,好奇地問道:“哦?之前已有人和你說過此事?他們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嗎?”
“袁天罡,李淳風。”
秦非煙先是一愣,然後不禁笑道:“原來是他們啊……”
“啊?你認識他們?”陸績小小地吃了一驚,畢竟袁李二人的大名遠播,名震千古,秦非煙卻在曆史上默默無名,他實在不清楚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秦非煙笑著解釋道:“袁先生我是不認識的,不過他年輕時四處雲遊天下,現在又是陛下最看中的風水大家,我仰慕已久,自然是知道的。至於淳風師兄嘛……他父親李播是我爺爺的關門弟子,我與他自幼相識,算是同出一脈。”
“李淳風是你師兄啊。”陸績一愣,想起了那個開朗、頑皮的少年道士,不過他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竟然是秦非煙的師兄,委實奇怪。
秦非煙眉頭微蹙道:“既然他們二人也這麼說了,陸公子還是小心些的好,凡事順天而行,莫要不順天命,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
陸績想笑,這老天爺又不能給他一本攻略,告訴他什麼是逆天,什麼是順天,他真有些搞不懂這些相師,整天玄玄乎乎地天呀地呀的,他一直覺得做事順乎本心就好。
“好啦,我算哪根兒蔥啊,哪敢逆天而行。”陸績笑著揭過了這個話題,然後打趣道:“倒是你啊,整天遮著一份麵紗,不會你的麵相也跟我一樣吧,怕被別人看出來?”
秦非煙淺淺一笑道:“算你猜了個半對吧,我爺爺當年給我相麵的時候,曾測出我命中有三劫,其中一劫,便與我這麵容有關,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應劫,所以從我掌家以後,我便將這臉給遮上了,希望能把這劫難給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