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莊主……”那幾名黑衣人頗感無奈地扭頭望向岑仁傑。
被敵人拿自己的命給要挾住了,這種感覺……很詭異。
岑仁傑鐵青著一張臉,此時他隻想狠狠地抽自己兩個嘴巴,怎麼嘴欠就把底牌給亮出去了呢,這個女人花七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小覷了她,也是自己疏忽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賊!
“你……上……我就不信她真的不惜命!”岑仁傑氣道。
那幾名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哪知秦非煙輕蔑一笑,手中的匕首在側頸輕輕一劃,一條櫻紅色的細線頓時從雪白的脖頸上裂了出來,一串鮮紅的血珠也慢慢冒了出來。那幾名黑衣人嚇了一跳,頓時停下了腳步,甚至有幾個人還往後退了幾步。
“花七認為那東西在我手上,我死了……不管在不在我手上,在找到它之前,她一定是寢食難安的,據我所知,她可脾氣可不算好哦,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敢割斷自己的喉嚨嗎?”
“媽的!”岑仁傑狠狠一錘身邊的鬆樹,樹上的雪噗嗤嗤的往下落,現在他的境地是進退兩難了,麵對秦非煙,他現在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噠噠噠……
就在這時,遠方一陣急促地馬蹄聲想起,由遠至近,越來越密,岑人傑先是一驚,然後凝目望去,隻見遠方又是一片雪霧揚起,不過這回和陸績疑兵之計的區別就是,聲若奔雷,馬蹄如潮。
隔著層層雪霧,甚至能看到一個個模糊地黑色身影。
“大莊主,是官兵!”一名黑衣人驚道。
這其實是句廢話,岑仁傑的眼睛又不瞎,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反正是都看到了,他的臉色已經已經開始變得慘白了,看官兵來的這方向,還真不是從宜陽縣來的,而是來自洛陽。
他剛想回頭征詢那幾個白衣人的意見,可剛一扭頭,看到得卻是幾個白衣人如雀鳥一般地身形,瘋狂地往林中逃竄……
這些人可是公子手下的一柄“利劍”,他們的命,豈是三賢莊這些雜魚可以比的。
“媽的!撤,快撤!”岑仁傑是惜命的,他沒有秦非煙那麼聰明,但也不算笨,最起碼他懂得一個簡單的道理,眼前的命要比日後的命值錢……
可是……有的是人想要他眼前的命。
“岑大莊主!”一條青影瞬間擋在了岑仁傑撤退的道路上,阿燦喘著粗氣,他的身上已經負了好幾道傷,雖然算不上致命,但也是流血不止,他獰笑著衝岑仁傑道:“岑大莊主,你為了貪圖官府那點兒賞金,當日不是還想麻翻我們兄弟幾個,揪我去官府領賞嗎?怎麼……今日官兵都到了,你怎麼卻要逃了?”
“你!”岑仁傑氣急,身後的官兵轉眼將至,他可沒有時間和阿燦鬥這嘴皮子,狠狠咬牙道:“官兵來了,我就把你的事兒全部抖摟出去,到時候咱倆一塊兒玩完,快閃開!”
張茂竹等四人此時也拖著身體站在了阿燦身邊,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掛了些彩的,其中以童萬貴為甚,他的一身皮裘已經不知被砍出了多少刀痕,鮮血四溢,腳步虛浮,一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
“岑仁傑!你知道你弟弟是怎麼死的嗎?”阿燦一手扶住了身邊的童萬貴,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衝岑仁傑亮了亮手中的短戟下的棱錐,笑道:“伍雄大哥就是用他刺死岑二狗的!岑大狗,你要不要也來試試這鐵錐紮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