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程老公爺,我剛出獄,這幾日吃的不太好,實在……啊,不要……嗚嗚嗚……”
不由分說,程咬金直接把酒灌進陸績的嘴裏,陸績左右掙紮,杯裏的酒灑出不少,然而入口還是足足有二兩多。程咬金還邊灌邊不滿道:“哪兒那麼多門門道道的?想當年老子在瓦崗當皇帝的時候,讓你老子喝酒,你看他敢崩出個不字不?”
非常不良的習氣,這個老流氓才從來不聽別人把話說完,也從來懶得羅嗦,想幹的事情直接就幹。
一杯喝完,程咬金滿意了,重重一拍陸績的肩:“行啊,不愧是俺瓦崗的種,是個爽快人,這一杯酒連老程我都無法一口飲盡,你居然喝光了,是條漢子!”
陸績:“……”
好想抽他啊,這杯酒是我願意喝光的麼?是麼?不是啊!
中國五千年的恢弘曆史,尤其是在大唐,在各個領域都處於世界前列,但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也不是沒有短板,起碼有兩項始終趕不上西方國家……一項是調香,我們還在調製香料的時候,西方已經開始提煉香水了;另一項是釀酒,中國曆史上釀的酒……嘿嘿,真可以說是嘴巴裏能淡出個鳥來。
所以說啊,大家耳熟能詳的什麼“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什麼“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什麼“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還真不是那些詩人吹牛逼,就這種果味兒飲料……喝上一宿都不帶讓人扶的。
當然了,前提是膀胱受得了……
這二兩酒入喉,陸績感覺肚子已經有些脹了,剛想借口起身方便,那邊的秦懷玉在秦瓊的囑意下,也端著一碗酒趕了過來,看著一旁程咬金摩拳擦掌還要灌酒的樣子,陸績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趕緊遙敬一碗“咕咚”一口將碗中的酒飲盡。
隻聽“哇哈哈哈哈”一聲狂笑,程咬金拍著陸績的肩膀讚道:“好個小後生,酒量端的了得,竟然已經連幹兩碗了,有這般酒量,剛才還那般矯揉造作幹甚!二哥禁酒好些年了,府裏又隻有懷玉這麼一個娃娃,攢這麼多年的美酒都快長毛了!來來來,跟老夫繼續喝!”
陸績狂噴,這老流氓怎麼感覺是來蹭酒的呢……
不記得喝了多少,但陸績一直沒倒過,越喝眼睛越亮,頭腦也越來越清晰,他甚至清楚看到程咬金和秦懷玉臉色化作酡紅,喝到後來兩人顫巍巍端著漆耳杯,強撐著向他敬酒,抖抖索索的酒灑了一路……
開玩笑……那麼多年的高度酒是白喝的?
秦瓊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了,堂中隻剩下了越喝越嗨的三個人。程老流氓就不必說了,秦懷玉也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人,見陸績酒到杯幹絕無猶豫,心中也起了豪邁之氣,酒品即人品,這個陸績果真值得一交。
“你小子……倒是有一番神通啊!”程咬金喝的臉通紅,舌頭也已經有些打結了,已渾然不顧長幼尊卑了,攬著陸績的肩膀就問道:“在俺二哥進宮之前,陛下……和那房老匹夫就有意保你,你說說……你爹是房老匹夫、長孫老匹夫的人,他下獄的時候這倆人都沒為他求過情,你小子何德何能,讓這一幹人等替你求情呢?”
“啊?”陸績驚愕地看著他。
這不是秦瓊把我保出來的嗎?怎麼還有這麼一出我不知道呢?
腦門一陣劇痛,程咬金狠狠拍了他的額頭一記:“啊個屁啊你,暈了吧唧的就敢進京來,小娃子……看在這你麼能喝酒的份上,你給老夫死死記住一條,日後在朝為官,你和誰有門路,和誰有恩怨,心裏都得跟明鏡似的……別人幫了你,你傻乎乎的不知道也就罷了,那以後誰要害你呢?你他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