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本皇是小看你了。”焚司寂聲音沙啞，但中氣十足。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傷及肺腑，不堪一擊。
簡阡顏眸底再次一閃冷光，但卻沒有出手。她隻要再動一次手，必會奪取他的性命，而她所命令的眾多亡魂黑沒有殺到魔皇宮。為了一時之怒，失去讓冒犯她的人身心俱裂的機會，這得不償失。
“你到底是什麼人？”焚司寂沉聲問道。他終於想起了這個被他忽視已久的問題，或者說他以前就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還沒資格知道。”簡阡顏揚了揚下顎，天邊出現了黑影，她的亡魂大軍大概是殺過來了。
“那是什麼？”聽到外麵越來越大的紛亂聲音，一個妃子小聲喃道。那聲音本來很遠，傳過來基本就聽不到了，但疊加在一起就足夠大了。
“好像是……軍隊。”玄衣衛目光鎖在了天邊越來越粗的黑線上，似乎和剛才消失的那團黑霧有些相似，難道……
“魔界的軍隊都聽令於陛下，怎會是軍隊，”另一個玄衣人冷哼一聲，然後麵露懼色，“難道是其它幾界派來進攻魔界的軍隊？”
“那些人還沒那麼大手筆。”焚司寂冷哼一聲，目光仍然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簡阡顏不甚在意地挑挑眉，輕笑一聲道：“本尊說過，激怒了本尊，就要付出代價。既然你是魔皇，那就用你的整個魔界來平息本尊的怒火好了。”她沒毀了這個時空就已是寬恕。
“你毀了魔界，自會遭到其它五界的圍剿。”焚司寂道。六界中這是一個不上台麵的平衡，每一界都保持著自己的獨立，否則其它各界都會以這一界為理由發動六界征戰。
“區區螻蟻，何足掛齒。”六界也不過是她的一場遊戲。
“你一定要與我魔界為敵？”焚司寂怒極，敬酒不吃吃罰酒！
“魔界怎配與本尊為敵，”簡阡顏冷笑不止，“本尊當初認你是個人傑方才與你交好，但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當初在焚花樓那以音控人的驚豔，早已被如今的厭惡取代。他從來都沒有變，她也一樣，但這份感情卻變了。
“就算你有驚人才華，也莫把自己看得太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焚司寂冷哼一聲，他此生算是這麼栽了，他也認了。
“本尊向來很清楚，看不清事實的是你。”簡阡顏站起了身，收起了一身的慵懶，冷視天邊的黑霧，已彌漫了半個天空，很快就會抵達魔皇宮。到時，就是這整個魔界的覆滅之時。想必其它幾界得知了這個消息，是應該驚懼還是興奮？
焚司寂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簡阡顏回頭，目光冷然，鳳眸幽深無底。
“你用來屠殺我魔界民眾的工具，那黑霧，究竟是什麼？”就算再滅亡之前，他也一定要清醒著頭腦。
簡阡顏抿唇不答，她已經不想再和焚司寂說話了。發展到如今的局麵，既知浪費口舌，何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