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先生沒關係?”魏氏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若不是程夫子,那肯定是無暇給你氣受了?阿娘不是給你說過嗎?無暇是鍾家嫡出的獨女,咱鬥不過她,你就忍忍吧,反正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
“這事跟家姐也沒關係,你就別瞎想了!”三公子有些不耐煩。
“跟無暇也沒關係,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魏氏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公子依然生著悶氣,並沒有回答魏氏。
知子莫如母,魏氏知道兒子沉不住氣,要不了多久,就算不問他也會自己說出來的。
果然,沉默了好一會,三公子咬牙切齒,惡狠狠自言自語道:“該死的鍾無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誰?鍾無稽?”魏氏臉色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三公子見母親臉色不對,不敢再使性子,老老實實將今日私塾發生的事情一一如實道來。
聽三公子說完,魏氏一言不發,轉身便出了門。
整個鍾家,魏氏可以向任何人低頭,唯獨不能向許氏低頭。
魏氏雖然是妾,可好歹也是良籍出身。許氏算什麼東西,她是出身於賤籍的奴婢,魏氏絕不能容忍許氏的兒子爬到自己兒子的頭上來。
此刻,許氏在屋裏與鍾無稽吃飯,母子倆有說有笑,相談正歡。
鍾無稽不得不承認,許氏對自己這個冒牌兒子傾注了全部的真情,有時讓他心中充滿了愧疚。將心比心,鍾無稽自然要表現的孝順些,想方設法哄她開心。
“賤人,你給我出來!”門外突然傳來了刺耳的叫罵聲。
鍾無稽眉頭一皺,正要起身,卻被許氏按住:“好好吃飯,不準出去,有阿娘在呢!”
說罷,許氏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魏氏雙手插腰堵在門口,見許氏開門,潑口便罵:“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迷惑了老爺,你就能翻身,這輩子,你注定就是個賤命!”
許氏不明就裏,強笑道:“姐姐這是因何生氣呢?若有得罪之處,妹子向您賠不是了!”
“別叫我姐姐,我怕髒了耳朵!你天生就是個賤命,到明日死了時,閻王爺也會把你打到十八層地獄!”
魏氏越罵越難聽,許氏笑不出來了,她怯聲勸道:“妹子做錯了什麼,請姐姐直言,萬萬莫在這裏大聲喧嘩,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許氏不提鍾老爺還好,這一說魏氏更來氣了:“你用不著拿老爺來圧我,別以為你肚子裏的花花腸子我不清楚,就算你兒子姓鍾,也不可能作主子,和你一樣,他骨子裏就是賤胚!想讓你兒子騎在我兒子頭上,你做夢吧!”
本來在屋裏坐著的鍾無稽,聽了魏氏的話,霍地站起身來。
又是三公子,鍾無稽心裏冷冷一笑:這廝莫非是未斷奶的雛,竟然讓老母雞來護短了。
魏氏如此惡毒地咒罵自己的兒子,許氏當然不樂意了:“妹子做錯什麼,姐姐盡管衝我來,無稽他好歹也是老爺的骨血,姐姐嘴上留德,可不能這麼糟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