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稽也看明白了,這家漆器店是鍾家的產業,大公子之所以將漆器賤賣,為的就是息事寧人。
中年人上下打量著大公子,不屑道:“你是什麼人?”
大公子陪著笑道:“我是這家店的東家鍾無憂!”
“原來是鍾大公子,久仰久仰!”中年人口中說著久仰,但神態中哪有半點久仰的意思。
“不知客官尊姓大名!”鍾無憂小心翼翼問道。
“我叫王三,是林老爺府上的護院!”中年人也不藏頭露尾,直截了當道。
林老爺府上的?
聽了漢子的話,不僅是大公子,鍾無稽與三老爺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王三肯定是故意來尋釁的,這是鍾無稽的第一反應。
“既然客官是林老爺府上的,那這件漆器就送給客官,也算我們交個朋友!”大公子索性大方到底。
“鍾大公子也有點太小氣了!”王三微微一笑:“這樣吧,同樣的漆器五件,派人送到林府來,我就交鍾大公子這個朋友了,如何?”
簡直太欺負人了,大公子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他突然想起了鍾家酒樓遇到的麻煩。
鍾家在陳州城的酒樓,算是老店了,雖然名氣不如醉霄樓大,可生意也算紅火。也不知怎麼的,最近每日都有許多花子來酒樓討要吃食。剛開始隨便給點便能打發了,可隨著花子的人數越來越多,酒便架不了。若往外轟,那些花子便齊聚在酒樓外堵著門,哪還有食客願意進去。
眼看著生意日益蕭條,大公子無奈,隻得報官。
官府派捕快前來驅散了這些花子。可捕快前腳剛走,花子們後腳便又聚攏過來。
總不能讓捕快們一直守在酒樓門口?
大公子心中憋屈,明明知道是林家使的手段,卻一點沒辦法。
因為酒樓的事情,大公子這些日子心情本就不好。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在酒樓下完手的林家,又來漆店搞事,怎能不讓大公子惱火。
大公子冷冷一笑:“客官這麼說就過分了,恕不奉陪!”
說罷,大公子不再理會漢子,轉身就朝店外走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王三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便揪住大公子的後脖領。
王三顯然是練過武的,他往回一使勁,大公子噔噔噔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三看也不看地上的大公子,朝著身後一揮手:“給我砸!”
聽到王三的指令,他身後的三個漢子便在毫無顧忌地在店裏亂砸一氣。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看這架勢,生怕殃及池魚,呼啦一下向外散去產,卻沒有一個出來勸阻,顯然都讓林老爺的名頭給嚇住了。
大公子見狀,趕忙起身,向王三作揖央求道:“客官,我依你了,五件漆器馬上送到林府去,趕緊讓他們住手!”
“晚了!”王三獰笑一聲,對手下吩咐道,“狠狠砸,一件都不剩!”
鍾無稽不由歎了口氣,大公子真是腦殘了,這些人就是來找事的,怎麼可能高抬貴手?
想到這裏,鍾無稽他悄悄對三老爺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