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以往,鍾無稽早就破口大罵了,可此時卻異常冷靜。他很清楚,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既然穆乾韌去幫林老爺了,那鬥雞的贏麵就不大了,隻能從擲骰子上想辦法了。
見鍾無稽不語,穆乾韌以為他對自己不滿,正要再解釋,卻見徐老爹進了院子。
一見鍾無稽,徐老爹便直接問道:“恩公,聽說你要與林老爺鬥雞,這是真的嗎?”
穆乾韌替鍾無稽回答道:“當然是真的,剛才林老爺已經叫我過府了,讓我幫他馴雞對付無稽。幫不上無稽的忙,還要與他成為對手,我這心裏也不舒服,都不知怎麼向他解釋了!”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徐老爹盯著鍾無稽道,“如果恩公相信,就讓我來為恩公做雞倌吧!”
“你做雞倌?能行嗎?”鍾無稽、三老爺和穆乾韌異口同聲問道。
徐老爹沒有回答,而是對穆乾韌道:“穆爺,煩請把那隻棗紅鬥雞和西城鬥雞拿出來,讓它們再鬥一場!”
上次,穆乾韌為鍾無稽和三老爺表演鬥雞時,用的就是棗紅鬥雞和西城鬥雞。當時徐老爹也在場,所以他才會有這麼一說。
穆乾韌不知徐老爹是何意,但還是依言從雞籠內將兩隻鬥雞取出,放在場中鬥了起來。
果然如上次一樣,頭盤和中盤,西域鬥雞鬥的棗紅鬥雞毫無還嘴之力。
“讓我來給它們使水吧!”
說罷,徐老爹將西域鬥雞抱起,用嘴噙水往身上噴灑,好讓它降溫恢複體力。
一口水噴下去,隻聽西域鬥雞一聲怪鳴,曲背蜷腿,縮成一團,癱在了地上,除了偶爾轉轉眼珠之外,簡直成了一隻木雞!
“不好!”
見徐老爹使水使過頭,把雞噴倒架了,穆乾韌趕緊上前蹲下來,抱過西域鬥雞,摟在懷裏,一邊為雞暖身子,一邊往雞鼻孔裏吹氣,無奈全不見效。
鍾無稽與三老爺見此情景,不由目瞪口呆。
良久,穆乾韌一聲長歎:“這雞癱了,救不過來了!”
穆乾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和惋惜。
“誰說這雞癱了?”徐老爹對穆乾韌道:“穆爺屋裏可有酒,倒一碗來!”
穆乾韌詫異地看了一眼徐老爹,也不言語,進屋倒了一碗酒,遞給徐老爹。
徐老爹大大噙了一口酒在口裏,拎起西域鬥雞,往雞身上一噴,然後手指在雞頸上輕輕一彈,隻見鬥雞一個哆嗦,揚頭伸頸,翅膀一扇,竟“噔噔噔”地滿地走動起來。
這下連穆乾韌也呆住了,徐老爹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鬥雞高手。
“徐老爹,您……您……”穆乾韌好半天沒問出話來。
徐老爹接過穆乾韌的話:“穆爺,每個人都有苦衷,你就不必問我的來曆了!”
鍾無稽當初詢問穆乾韌時,穆乾韌也隱瞞了自己的來曆,此時聽徐老爹這麼一說,便不再問了。
“我以前也做過雞倌,隻是這些年沒有馴雞,手藝生疏了。若不是恩公遇到了麻煩,恐怕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入這一行了!”說到這裏,徐老爹一臉自信道,“三分雞架七分養,若這棗紅鬥雞讓我來養,不出十天便能戰勝西域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