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稽本是沒話找話胡說八道,誰知見岑少白竟然當真了,此刻他有些後悔不該招惹岑少白,正打算轉身不再理他,卻見岑少白突然拍案而起。
鍾無稽愣愣看著岑少白,不知他又要發什麼瘋。
岑少白豪氣道:“小兄弟,你這主意不錯,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岑少白偏要闖闖經商這條路!什麼聖賢書,什麼科舉,從今天開始都與我無關了,我要做一個商人!哈哈哈!”
說罷,岑少白自顧自抱起酒壇倒了一碗酒來,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便灌了下去。
鍾無稽沒想到自己胡說一通,竟然讓岑少白下了決心。
做生意哪有那麼容易,若真是那樣,豈不是人人都成富翁了?
鍾無稽心中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的胡言亂語,才讓呆頭呆腦的岑少白選擇了一條看不清方向的路。
鍾無稽歎了口氣,正想再勸勸岑少白,讓他慎重些再做決定。
誰知,岑少白將碗放下之後,便直挺挺倒下,直接睡了過去。
看著鍾無稽尷尬的模樣,鍾宇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碰上這麼個妙人兒,難怪你會吃癟呢!”
鍾無稽自我解嘲道:“不管怎麼說,讓他不再魔怔,也算做了件善事!”
鍾無稽撕下一隻雞腿,對鍾宇霄道:“他沒口福,燒雞和酒留給咱倆解決吧!”
不一會,二人風卷殘雲便將兩隻燒雞與半壇酒填進了肚裏。
鍾無稽伸了伸懶腰:“吃飽喝足了,也該睡覺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敲門聲。
鍾無稽朝鍾宇霄使了個眼色,鍾宇霄飛快地將吃剩的雞骨和空酒壇子藏好。
“誰呀?”鍾無稽來到門口問道。
“是貧僧元覺!”
鍾無稽將門打開,看著提著燈籠的元覺,不由笑道:“這麼晚了,元覺師父還查房呀?”
元覺豎著鼻子嗅了嗅,不由皺起了眉頭:“你們飲酒了?”
“沒有!”鍾無稽矢口否認:“寺裏有寺規,我們怎麼可能飲酒?”
滿屋裏彌漫著濃重的酒氣,鍾無稽卻麵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
鍾宇霄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無覺,生怕元覺繼續深究。
元覺並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對鍾無稽叮嚀道:“寺裏剛剛出了變故,施主今晚不要出門亂走動!”
“變故?什麼變故?”鍾無稽好奇地問道。
“別磨蹭了,既然三人都在,去看下一間吧!”元覺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便有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好的,官爺!”元覺應了一聲,便朝著另一間香客房而去。
掩門的瞬間,借著元覺手中燈籠的微光,鍾無稽看清了說話的是個年輕捕快。
慈恩寺出了什麼變故?
為什麼連捕快會到慈恩寺來?
帶著疑問,鍾無稽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鍾無稽來到知客寮,他很想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什麼事,所以來找普潤和元覺問問。
沒見到元覺,隻有普潤在忙碌,鍾無稽把普潤拉到一旁,悄聲問道:“普潤師父,昨晚寺裏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