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無稽,你從哪裏來的一萬兩銀子?”龍壯一臉驚訝地問道。
“岑大哥把他的三個鋪子盤了出去!”鍾無稽也不隱瞞,實言相告。
“這怎麼能行,我怎麼能要岑掌櫃的銀子,還讓他把自己的店麵賣了,這堅決不行!”龍壯要將手中的銀票還給鍾無稽。
鍾無稽將龍壯的手推了過去:“總鏢頭,鋪子已經賣了,您若不收,豈不是辜負了岑大哥的一片心意?還是收下吧!”
龍壯雙手顫抖道:“岑掌櫃的大恩,我龍某終生難忘,不知岑先生現在何在,我要親自向他道謝!”
“岑大哥有事出遠門,此刻已經離開長安了,走之前,他再三叮嚀我一定要把銀票交到總鏢頭手中!”
龍壯盯著鍾無稽歎了口氣道:“無稽,你不說我心裏也跟明鏡似的。岑先生與我並無深交,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的麵子。我的親弟弟做出齷齪之事,而一個外人卻能如此高義,這人心呀,真難捉摸。無稽,謝謝你了!”
說這話時,龍壯很是傷感,好像一下老了很多,讓鍾無稽覺得心裏酸酸的。
他趕忙岔開話題問道:“總鏢頭,現在還差多少?”
“二師弟給了一萬兩,三師弟五千兩,鏢局的存銀有三萬兩,加上你這裏的一萬兩,現在總共是五萬五千兩。”
崔湜在一旁愧疚道:“我平日對財物並不上心,有多少花多少,也沒有存下多少銀子,就這些還是去借來的,可惜隻是杯水車薪!”
冷卿同樣覺得不好意思:“我的情況還不如二師兄呢,這五千兩銀子也是東借西借才湊夠的!”
鍾無稽很是體諒他們,點頭安慰道:“崔大哥,冷大哥,,你們雖然拿著朝廷的俸祿,可也僅夠養家糊口。再說了,你們不是昩良心之人,自然不會去做貪贓枉法之事,不可能有多少銀子。能做到這份上,也算盡心了。”
鍾無稽說的沒錯,不管是崔湜還是冷卿,以他們現在的權力和位置,真想要銀子,隻是張張嘴的事。可偏偏他們二人都不屑做上不了台麵的那些事情,還真沒有多少銀子。
說到這兒,鍾無稽皺著眉頭道:“總鏢頭,龍氏這麼大個鏢局,怎麼隻有三萬兩銀子麼?”
龍壯苦笑道:“按理說,應該不止這麼點銀子。我這人平日裏不太在意,花錢大手大腳,用度不少。鏢局裏大多都是跟我多年的老人,大家感情很深,誰家遇到難事,我都盡力幫助。每次走完鏢也給大家多發些份子錢,逢年過節,還給每家送些銀子,讓大家過個好節。到了年底,再發花紅給他們。這樣下來,也剩不了多少,這麼多年,也隻有這些了。”
“這麼說,我們還得再籌四萬五千兩銀子才行。”鍾無稽苦著臉道。
“無稽,你不用發愁!”龍壯黯然道:“我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就把鏢局的房子全部賣了,湊個五六萬兩銀子不成問題。這不,我把房契都找出來了。”
崔湜與冷卿相互看了看,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