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無稽!”見鍾無稽公錯意了,岑少白趕忙解釋道,“我說這裏的鋪子便宜,不是和長安比較,與其他州縣比,也便宜的離奇。”
“哦?有這事?”鍾無稽眉頭一挑。
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岑少白來管的,鍾無稽很少上心,沒關注這鋪子的價格,聽岑少白這麼說,不禁有些好奇。
“就說買個開醫館的鋪子吧!在長安至少也得五六千兩銀子,在其他州縣打個對折,也得兩三千兩銀子吧。”說到這裏,岑少白賣了個關子道,“無稽,你知道在潞州要多少錢?”
“難道隻值一千兩銀子?”鍾無稽猜測道。
“最多五百兩銀子,還是地段好寬敞的鋪子,若是尋常鋪子,兩三百兩銀子也能拿下!他們還得求著我買!”
“是很便宜!”鍾無稽不解地道,“他們為什麼要求著你買?這是怎麼回事?”
岑少白歎了口氣道:“還不是那個白宗遠造的孽!”
原來,白宗遠仗著自己與梁德全的關係,將潞州城內近一半的產業納入了自己名下,和自己產業有競爭關係的對手,一個也不放過。
白宗遠的手段非常惡劣,要麼勾結幫會,上門收取昂貴的保護費;要麼通過官府巧立名目,增加各種稅費;要麼雇地痞無賴,天天去搗亂。
總之,潞州城除了白宗遠名下的產業外,其他的要麼是關門大吉,要麼是苦苦支撐慘淡經營。
很多鋪子空下來,向外轉讓卻沒有人接手,人人都知道白宗遠的手段,怎麼可能再去接手這些燙手的山竽呢?
於是,空鋪的價位一跌再跌,已經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魏閑雲平靜道:“白宗遠這種做法恐怕已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了。我看他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不說這個了!”岑少白擺擺手,向鍾無稽問道:“陳叔的病好些了嗎?”
聽岑少白問起這事,鍾無稽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潞州的路上陳鬆就生病了,到了潞州便一病不起了。
鍾無稽請遍了潞州的郎中,藥也吃了不少,但陳鬆的病情總也不見好轉,讓鍾無稽十分頭疼。
鍾無稽苦笑搖搖頭:“正好華神仙來了,待明兒讓他給義父重新開個方子,說不定就會好的!”
魏閑雲在一旁道:“無稽,其實你心裏很清楚,陳掌櫃並非身體有毛病,他這是心病!”
“唉!”鍾無稽歎了口氣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永和樓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為了救我,就這麼賣了,他心裏堵得慌!”
“要不,我們在潞州再買一家酒樓,如何?”魏閑雲突然提議道。
“買一家酒樓?”鍾無稽疑惑地看著魏閑雲,“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多看少動嗎?”
“此一時,彼一時!”魏閑雲斟酌道,“我們買了酒樓,一來可以讓陳掌櫃寬心,二來也可以試探白宗遠的反應。再說了,剛才岑掌櫃講了,潞州的鋪子極其便宜,想必酒樓也貴不到哪去。若事不可為,大不了放在手上暫不開張便是,反正咱也不差這點銀子,不會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