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七四 叫爸爸(1 / 2)

這次白光遲疑了許久,在空中時亮時暗的閃爍不定,足有七八個呼吸才寫道:“母親。”

母親?

是什麼意義上的母親?是生育它的真正母親,還是現在控製禁錮它的“母親”?要知道大部份的女性惡靈都傾向讓手下稱呼自己為母親,而不是更廣泛的大人又或是主人。

這一點很重要,又可能根本毫無意義,但蘇城還是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任何的額外資料都有可能成為這次任務的關鍵。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即使再困難的任務,隻要是給人做的,總有其突破口,他是如此堅信。

雙手十指交合,搭在自己的唇前,蘇城心中思考著這個不曾料想的答案。好一會,見沒有人發問後,他又複問道:“那麼,母親是怎樣殺死你的?”

聽見蘇城又再問出如此危險的問題,坐在他一旁的辛蒂不禁微微低頭,雙目半合,同時還將身體移離他一點,然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事實上,問答環節還沒有完結,她已經從四周感覺到了濃烈的危險,而這些危險的源頭,明顯就是她身旁不斷作死的蘇城。

現在,她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為何沒有堅持換掉這家夥,也後悔自己為什麼會為了這人表現出的實力,而忽視他跳脫傲慢的性格。

才開始節目多少時間?這家夥已經打殺了一個NPC,砸趴了吳鳳一次,剛剛還以為他終於平靜下來,現在又開始挑釁靈體,如此數來,還真是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愈作死的他就愈是去作。

以往,工作人員總是說她辛蒂有多麻煩,平日有多瞧不起人,她那時還為此生了悶氣一段時間,現在她反倒感覺自己的性格其實還行。心裏如此想到,辛蒂以眼角的餘光望向蘇城,隻覺真正打從心底瞧不起人,而且有夠麻煩的家夥,其實是她身旁的這家夥吧?

而此時朱書冰抿了抿唇,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太過難看,並向蘇城質問道:“你有病嗎?幹什麼啊?”

吳鳳亦適時地冷笑了一聲,努力地讓別人留意自己,提升一下自己在節目中愈來愈低的存在感。

蘇城聞言抬起頭,一直披著鬥蓬風帽的他無聲地笑了笑,手卻是在整理身上的鬥蓬,並沒有理會朱書冰的低級問題。他那雙藏在風帽陰影下的眼眸波瀾不驚,隻是單純的望向空中搖擺不定的白光。

白光晃了晃,簡單地寫道:“母親以針線封閉了我的嘴巴與眼睛,然後將我收藏起來。”

聽到收藏二字,莫名地,整個會客室中的人全都打了個寒顫,仿佛室內的溫度突然變得陰寒,甚至隱約還有一股濕氣浮現。濕氣不冷,有股潮氣,散發著使人不安的氣息,無由的就讓人坐立不安,直要起來逃離。

然而卻沒有人動,即使大家都知道情況不太好,但就連海倫這些沒有任務提示的NPC,似乎都知道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就好像被人用刀橫在脖子一樣,是的,這刻你雖然沒有任何危險,但你心中清楚你隨時--又或者下一刻你便會危險得要命。

不明的未來總是容易讓人產生恐懼,蘇城也並不例外。當他敏銳地感覺到某種不明事物正在他身後靜立的時候,他開始有些緊張--又或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