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律書遲疑了幾瞬,明麵上帶著些猶豫。
分手的話,淩家怎麼會善罷甘休?他是想要一大助力,不是想給自己找麻煩。
“總要有理由啊……”尚律書的表情軟化幾分,但還是給自己找著借口,不願意先服軟。
沉默半晌,席墨白忽而開口,微垂的黑眸俞漸深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紅酒,微微晃動,紅酒的波紋似是映在了眸底,在酒吧昏暗的環境中顯得十分不真切,也為他清冷的眉眼添了幾分豔色,“你可以說是介紹給我的。”
聞言,尚律書是手中動作一頓,猛地抬頭,緊盯著對麵的男人。
奈何席墨白的動作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察覺到尚律書犀利試探的眼神也並不在意,隻是掀了掀眸子,任他打量。
尚律書眯了眯眼,雙手不再碰酒杯,而是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傾,緊盯著席墨白的眼睛,“席墨白,怎麼,你也對女人感興趣了?”
四目相對,兩人一清冷無波,一深沉探究,誰也互不相讓。
席墨白倒也不在意尚律書的懷疑。
與其說是不在意,倒不如說是不在乎。
就好像尚律書懷疑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顯得坦然無比。
這份坦然落在尚律書眼裏,就成了淡定。
尚律書輕笑一聲,繃緊的身子也放鬆下來。
他真是在商業裏待久了,變得有些多疑。
他跟席墨白是大學同學,早在準備跟他交好的時候,他就把席墨白的底細查清楚了。
席墨白家裏也是從商的,不過不是本國,席家百年前移民出國,不過席墨白似乎對家裏的產業不感興趣,也不打算攪和進家產紛爭,所以早早回國,跟席家沒什麼聯係了。
至於席墨白的父母,據說早年車禍離世,席墨白是他大伯養大的。
大伯家還有兒子,所以席墨白離開,可以說是眾望所歸。
也正是因為把席墨白的家底都探清楚了,尚律書才敢跟他維持這麼多年的友好關係。
不過,對於席墨白的反常,尚律書還是想試探試探。
“你真想認識她?”尚律書笑得隨意,雙手舒展開來,“難不成是因為我說她長得美?”
尚律書似笑非笑,席墨白則是直接無視了他的調侃,“我可能認識。”
尚律書微怔,沒想到席墨白會說出這句話。
不過隻一瞬,尚律書的腦細胞就活了起來。
當年淩家出國,去的可不是席家所在的國家。
但是現在,兩人似乎都認識那個神秘少女,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個少女,家中也是經商的,並且背景不一般,在海外那片沃土上都能進行跨國交易。
不是本國人,他不認識也就正常了。
再者……
想到少女看他的眼神,尚律書心中一蕩。
那張宛如妖精般魅惑的臉,以及清透得毫無雜質的雙眸,很難讓人不心動。
當時以為是個想攀高枝的,現在看來,是自己誤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