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恢複自由,卻一改先前拚命的作風,隻是驚訝地看著子清。
子清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便運起內力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然後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想知道你是誰,為什麼會被裝在那箱子裏。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今天我們碰到算是巧合,救你出來是因為我不太想殺人。我最怕麻煩,所以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不見!”說完,子清便向門外走去。
那女子見子清要走,急問道:“你不怕我去告密?”
“我想你應該不傻。”
“你是先天之境的高手?”
“是的。”
“那你去濱海客棧的倉庫幹嘛?”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女子一時無語。
“我走了。”子清不想多糾纏,便準備離開。
“等等!”
“還有何事?”
“我…我美嗎?”女子似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地說。
“你不適合使用美人計。”
那女子一聽子清冷冰冰的聲音,頓時泄了氣,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個正常男人?”
“我正不正常還要告訴你嗎?”
那女子終於徹底無語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她憑得這幅皮囊是無往不利,今天卻有人對此不屑一顧。
其實現在子清的心裏是翻江倒海,叫罵不迭:“他娘的,這娘們生的也太漂亮了!這不是考驗我的忍耐力嗎?做正人君子還真是辛苦!以前忙著報仇,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現在一下子就來個這麼漂亮的,可關鍵是帶著一大堆見不得光的麻煩,這不是耍我嗎?我還是趕快跑吧,不然就完蛋了……”
子清也不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的跑了。女子見子清急急忙忙地跑了,也沒辦法,隻能緊鎖眉頭,坐在地上唉聲歎氣。
子清奔了數裏,來到了城外海邊的斷崖上。風很大,吹跑了蒙在他臉上的黑布。清秀的臉龐朝著大海,任風吹著,現在他需要冷靜。可過了會,他還是感覺渾身燥熱,這先天的境界似乎也沒了作用。“啊……”他大喊了身,跳進了海裏。
冰涼的海水裹遍了他的全身,也不掙紮,慢慢地沉入了海底。在黑暗的海水裏,他看到了原來的自己,偏執的自己,叫風澤的自己。
他的思緒也回到了過去,那些瘋狂的日子。時間回到至正四年那個夏天。
風澤,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以笑對同村孩子嘲弄的孩子,在那晚,他的生命軌跡就此改變。原本他隻是天真的以為,父母隻是出了遠門,總有一天會回來。他日日期盼,卻從未如願。現在他等到了結果,可是卻如此殘酷,一顆仇恨的種子就此埋下,他要報仇!
那晚,他沒有再說話,仰麵躺在堅硬的木床上,徹夜無眠。第二天,天還沒亮,他便起了床,練起了以前不願練的把式。
他的太爺爺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再講過去的事,隻是在一旁看著風澤,並每日為他準備好三餐。
時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便到了至正十一年。風澤已經十四歲了。
就在這年冬天的夜晚,他的太爺爺又對風澤進行了一次長談。
那個夜晚,天空彤雲密布,北風如刀子般撕扯著天地的一切。這七年,他們沒有隨鄉親一起下山,而是在山裏安了家。爺孫倆和往常一樣,吃了晚飯,便坐在了床頭,挑燈夜讀。這些書都是原來家族留下沒有被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