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扭動著身體漸漸的逼近,眼睛放著寒光,腦袋不停的伸向張暮。
張暮驚恐中想要拔出長劍,卻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阻攔著,縱使用盡了餘力也拔不出來。看著眼前的怪物,居然連站起來的勇氣都已沒有,隻得倒在地上畏怯的向後退去。
與七相使大戰時,心中了無牽掛,即使戰死也毫不懼怕。隻是此刻麵臨生死之際腦海中竟然不由得想起那個隻見過一麵的漣清,心想再也不能和她相見,便更加急躁不安。
巨蛇還在不斷的靠近著張暮,隻見它張開巨口,張暮眼見無處躲身,心中忽然悲喜交加。悲的是當初在師父麵前豪氣壯語立下的鏗鏘誓言,可是還未走出蒼山便要命喪於此。而張暮又悵然一笑,這一笑是為了心中的她……
張暮自知不是它的對手,便放棄了抵抗閉上眼睛。
“救我。”
突然這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又傳進了張暮的耳朵中,聲音很近,應該就在眼前。張暮這一瞬間忘記了生死,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見那條巨蛇的腦袋停在他的眼前。
那個聲音竟然是由一條蛇呼叫而出的!
張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越發的急促,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巨蛇,心中隻覺自己一定是在噩夢當中。
“張兄莫怕,我不傷你。”那巨蛇竟然再次開口說話。
“你……你是人是鬼。”張暮依舊掩藏不住心中的恐懼,此時,似乎連周圍原本腐臭難耐的味道也因極度驚恐而感覺不到了。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妖。”那巨蛇平淡的說道。
巨蛇軀身寒冷,凍得張暮讓自己的整個身體都下意識的盡力遠離它。
“那你想要幹什麼?”張暮的聲音愈發的顫抖。
“張兄,你要救我。”那巨蛇聲音渾厚,又略帶磁性,好似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我……我隻是一個普通劍客,能力尚淺,不管是什麼事,恐怕我都無能為力啊。”此時張暮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
“當今天下能救我的,唯有你張暮啊。”若不是親眼所見,張暮還以為自己是同一個正常的男子交談。
“我在你麵前如同螻蟻,能力遠不及你高,怎能幫你。”張暮緊張的吞了下口水,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張兄,你背後的彎刀可救我生死。”巨蛇又看著張暮身後那把被麻布纏繞的彎刀。
“……你也想要搶刀?”聽出巨蛇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身後的彎刀,張暮便用劍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心中一下拋開之前的所有恐懼,做好了拚死相鬥的準備。
“我不搶刀,我是戴罪之身,不能碰觸此刀。”巨蛇將頭轉向一旁,似乎想起往事,心中內疚。
“那你要我怎麼救你。”戰意鼓舞,此時張暮內心已絲毫不再畏懼。
“張兄隻需將我帶到一個湖泊旁就可以了。”
“那湖泊在哪?”
“在南去的路上,有一座小山,山下便是那片湖泊。”
這巨蛇畢竟是冷血凶殘的動物,在這林中也不知藏匿了多久,便吃掉了這麼多人,而且聽它剛才所言,它又是個戴罪之身。如若幫了它必定又要給自己惹來不少麻煩,往後的日子隻怕提防七相使的報複就要十分困難……所以自己還是少惹是非為好。
那巨蛇看著張暮,好似能猜出他的心思。
“徐太清和你籌劃送刀之事已有一個多月,自那時起,我便來到蒼山。隻因已入深秋,山中走獸又極為稀少,所以隻能藏身與這山下的林中,吃的都是一些過往的惡人。這些人都死不足惜。”
張暮顯得十分驚訝,已察覺到這條巨蛇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想,便暗自慌亂的試著停止自己內心的想法,好似覺得此舉可以讓巨蛇不再看透。
“看來你是一直潛伏在山莊院內了。”張暮神態故作鎮定。
“你我不在同界,豈知我的能力。你師父第一次取出此刀時,雖然我遠在它處卻依然能察覺出來,因此才潛入你們山莊。”
“這段時間,山莊內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沒有人發現你。”張暮疑惑的問道。
話音剛落,那巨蛇便突然消失在眼前。張暮渾身一顫,驚慌的向四處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