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裸的表白,讓我很感動,但更多的是覺得他不成熟。我冷冷地說:朱林,我比你大,我也不會隨意接受誰的感情,請你把相冊名改掉!他知道我生氣了,趕快改了相冊名。我晾了他幾天,讓他冷靜一下。一周後,他又笑嗬嗬地用網絡回到了我的生活。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噓寒問暖,隻要我在線,不管多晚他都會在QQ上陪我。好幾個加班的夜晚,空空的辦公室裏,他過一個小時會提醒我起來走走,該喝點水。雖然他不在身邊,但還是給了我被人關心的幸福感。表白風波過後,我對朱林的感情小心翼翼,擔心傷害到他脆弱的神經,畢竟在缺乏家庭溫暖的環境下成長的孤兒,會比別人更敏感。我拿出“姐姐”的姿態,給他講講每天發生的事情,他依舊每晚期盼著和我道一聲“晚安”。就這樣,我們相互鼓勵相互陪伴。
27日下班後,我見到了朱林。他扛著沉重的箱子到我家,我正納悶:這是要幹什麼呢?原來是一箱子西安特產。他一件件拿出來,用平底鍋給我熱肉夾饃。後來我請朱林去看電影,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在我身邊晃來晃去。去吃夜宵的時候,朱林喝了點啤酒,各自回住處的路上,他突然說:“郭姐,我今天好高興,能擁抱一下你嗎?”我覺得他“舊病”又犯了,正色說:“不是說好了嗎,我隻能當你姐姐。”他臉上掠過一絲悲傷,但馬上又裝作沒事地說:“那好吧。”
第二天,我帶他去重慶大劇院咖啡廳看我策劃的畫展,去洪崖洞喝茶。朱林知道我經常腿疼,在洪崖洞要買兩根藏刺木原木給我做按摩棒。東西不便宜,我說不要,他硬是買了下來。我開玩笑地說:“你出手挺大方的啊!”他笑而不語,又買了把小刀把按摩棒上的刺一根根削平……我們去解放碑逛逛,順便看了一家奢侈品品牌包包。我們都覺得有個包很好看,但價格是一萬五。朱林說要買給我,我嫌太貴了,朱林拗不過我隻好作罷。在三峽博物館,我幫朱林拍照片,感覺得到他很想和我合影,但猶猶豫豫不敢開口。我覺得他太膽小了。既然這樣,我也裝作看不見。
晚上我們一起吃火鍋。結果我和朱林都開始肚子疼。我有腸胃炎,以為他跟我是一樣的原因。現在我才知道,他是因為病情已經很嚴重,不能吃辛辣食物,他不願意讓我知道,所以假裝很喜歡吃的樣子。這種病到最後是無法估量的疼痛,但他卻隻字未提……
第三天,北京朋友阿丁來重慶簽售,請我當嘉賓,我把朱林帶去了。我在嘉賓席上,他坐在下麵不停地用手機給我拍照。朋友打趣地說:“你那位朋友對你很癡迷啊!”在一群打扮文藝的知識青年麵前,朱林的穿著顯得陳舊老式,所以聽了朋友的話,我莫名地覺得不舒服。可如今想想,這又有什麼呢?不是說人的內在美比外在更重要嗎?可在那個時刻,我卻用世俗的眼光打量他。
周一我開始忙碌地工作,朱林一個人去了朝天門。下班後,我們出去吃飯,吃完飯在路上散步,朱林說:“郭姐,我明天就回去了。能抱你一下嗎?”我果斷拒絕了。我不可能愛他,所以我不能給他幻象。最後,他站在我的小區門口,似乎想跟我說說話,但卻欲言又止,然後各自回住處。30日早晨,朱林回了西安,路上發來短信:“我多想留下來,留在這座城市,陪伴你,可是,我此刻在返程的途中泣不成聲,因為有不得不回去的原因……此刻,我已在漸漸遠離你,但我堅信心中那個聰明睿智的郭琳,會比以前做得更好。遠方的我會始終掛念著你,惦記著你,愛戀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