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到今日還嘴硬。公子不如這樣,此等小事就由小的來處置。你們將這一幹人等帶了回去!”陳胥吏當機立斷,省得這些膽小的當眾揭了自己的老底,以後不好向主子交待。得到了公子的默許,趕緊指揮手下的弟兄,將三個流血的人攙扶起來,準備架了回去。
哎!自從王家來這兒做生意,這地界就沒清靜過。先是有人要整治他們,上回是個紈絝要欺壓他們,這回是幾個公子哥要保他們。都是些不好惹的。這關我什麼事?錢收得好好的,結果就成了這樣。好在沒捅出簍子來,弄不好讓人家拔出蘿卜帶出泥。這羅差役是用不得了,半分委屈都不吃,差點把自家的老底給掀了。得回去好好教訓。
“喲!我想起來了!”
陳胥吏心髒嚇得一抖,你這丫頭能不能安靜會兒,不要再挑事了。
“這不是那個乞丐嗎?”剛才捂著腦袋不敢見人的周老三也想跟著差役們一塊走,卻被王雪扯住了胳膊。
“祖宗,祖奶奶,您能不能放過我啊!我大哥的胳膊都折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您了。求求您了!”
“你乞丐不做,轉行當挑夫了?不錯啊!有了正經工作,可喜可賀。隻是,你為啥回回跟我做對?公子,還記得不?上回設套想搶我跟我娘的就是這個家夥。嗬嗬,好巧!你咋換了個大哥?”
“上次的那個大哥去了邊境當苦力,我是沒辦法,才又找了這一個。這次可不賴我這個大哥啊!他可沒偷沒搶,就是凶了些。看在折了一條胳膊的份上,你們就饒了他吧!怪可憐的,娶了個花姐兒,沒想到跟羅差役混在了一處。我瞧她那樣,肯定還有其他的姘頭。大哥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婆娘,沒個省心的。我要回去好好想想,一個正經的秀才,怎麼混成了這樣?嗚嗚嗚。”好惡心,大男人哭得傷心,眼淚鼻涕加哈喇子糊在了胡子上。
陳胥吏見沒翻出更大的事來,這才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帶著眾人離開了這個事非之地。那個馬東西兜著胳膊趕緊就跑,這事弄得賠了夫人又折兵,果然娶個花姐不吉利。
“你們為什麼把那個周老三給放了?”
“他真的是個秀才,得了瘋症,一問三不知,就會哭。再說他以前的那個大哥挺仗義,把事都抗了下來,就將他給放了。”圓臉公子眼露同情之色。
“該不會是個戲精吧?”見圓臉公子不明白,“就是特別會演戲的那種,看他的動作語言,哭啊喊啊,他說什麼你都會信,事實卻是另有乾坤。小夥子,社會很複雜,你還很稚嫩。”說就說唄,還拍著人家的肩膀說,人家的仆從眼睛都要噴火了她還不自知。這得提醒一下。
“哎哎!大丫,別動手動腳讓人家不高興。你看看,那個仆從的眼睛要是會放暗器,你早就被釘成刺蝟了。公子是個人物,你可得抓牢了。有了他,咱們這個攤子就沒人敢動。”李俊康把不知分寸的王雪拉到一旁,低聲叮囑到。
“乳臭未幹就在這兒逞能。要是讓他老子知道,非得收拾他。哼!”這就是嫉妒了,人家三言兩語就將危機解除。您老人家除了瞪眼就是使暗器。真正的高人,都是暗地裏就將事情擺平。黑幫都得給人家幹農活,您老人家還得親自動手撅折人家的胳膊,立見高下啊!
“臭丫頭這是在心裏笑話臭老夫呢?別惹我,要不然老夫就不幹了!真是沒見過市麵,這點招數至多就是嚇唬嚇唬那些個雜碎,不見點血這些人才不會真正怕你。依著老夫的後招,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保你三年的平安。沒想到讓這小子攪了局。你得給我損失費啊!”陸老頭全然不顧人家仆從想要撲上來痛打他的表情,說得振振有詞,王雪沒辦法隻能哼啊哈得應付著,不就是再加點錢嘛!從今往後,隻需交些稅金,這點小錢錢算個啥!今兒今兒真高興,高興!
圓臉公子豪啊!絕不肯占王雪的便宜,五個肉夾饃,一塊李俊康削的,牛春生寫的,王雪出品的粗製爛造木牌,給了一百錢。那個仆從應該生氣,腰囊裏鼓囊囊的全是銅錢,一股腦得倒在桌子上,這才解放了他的小細腰。王雪還以為他長胖了呢?捂嘴…
時光靜好,作為小老板的王雪第一次享受到了當老板的樂趣,不用動手,就可以天天數錢玩。銅壺果然不負所望,燒水那個溜啊!架在灶上,咕嘟著。不用再望眼欲穿得等熱水。經過幾次的惡戰,王氏瑞祥的名號一傳十,十傳百,成了興慶府百姓口中的神奇。什麼大戰紈絝,大戰貪官,大戰黑社會,名聲大噪,許多人慕名而來,喝上一杯茶,看看王家的小妖精,一般般嘛!嘴損的小破孩。隻是那個沈老五沒了蹤跡,可能聽說王雪有了靠山,就怕了吧!哈哈哈,姐也是有人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