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胥吏是個好人,幾次來到攤子上找王大水訴苦,說是上麵的命令下來了,嚴令禁止王家在這西市口擺攤。當然不僅是王家,其他的菜攤果攤都得撤了。幸虧王家有貴人相助有了新鋪子,讓他大大得鬆了一口氣。
要不然,他要是公事公辦了,就傷了跟王大水的情分。還誇讚了王雪,簡直就是個招財的福娃。打架也能結識公子哥,又是給店鋪,又是給投錢,太好命了。同時也讓他沾了光,為難的事變成了好事,隻等新鋪子裝修完畢,王家小攤一搬,他的公務就順利完成了。為了照顧他們,陳胥吏可是跟上級談好了,特意寬限他們幾天。
為了表示自己的真誠,希望王雪能請兩位貴公子一同去仙鶴樓吃他嫁姑娘的喜酒。說是嫁女,其實就是招了個上門女婿。新房就在他家旁邊。坊間都傳遍了,孫家為了勾搭上他這個親家翁,搜腸刮肚得把幾輩子攢的錢都用上了。聽說連女兒女婿都給坑了。不過,人家時來運轉,這頭三兒子娶了陳胥吏的姑娘。那頭,小女兒搭上了王氏布莊的大掌櫃,連鋪子都給買了一個。真是時來運轉啊!
王雪還沒來得及拒絕陳胥吏的邀請,沈老五那貨就拎著個鳥籠子來了。還是那副德行,讓棒頭當人肉椅子,錘子在一旁咣咣咣得砸著桌子要找王雪說理。
"臭丫頭,你說的拎籠子養隻漂亮的鳥兒才能彰顯爺的貴氣。你過來瞧瞧,這鳥都蔫巴了。爺可是好吃好喝得伺候著它。我告訴你,今個兒你要是講不出個道理來,我就打折你的腿。"沈老五罵罵咧咧。錘子站在一旁奸笑著捋起衣袖就準備幹架。
"我呸!誰叫你養貓頭鷹來著了?挺大隻鳥,你把它塞進這麼小籠子裏。還有臉說好吃好喝得伺候著?它連翅膀都展不開,有空間長肉嗎?它又不是豬!我是讓你養隻小巧玲瓏的美麗鳥兒,你弄隻這麼大個的,尖嘴爪利,還這麼醜。你哪隻眼看它美了?美醜不分,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爺就是喜歡這一款的鳥兒。現在快養死了,你得負責。爺養隻鳥兒你都出不了好主意,還騙著我開店鋪?不行!你賠我鋪子。"
"爺,你快看!這丫頭剛才說''虎兒''醜,把它給氣死了。罪加一等,讓她賠咱們一套好衣衫!"錘子指著兩腳朝天的貓頭鷹跟沈老五告狀。
"就是,爺!得賠兩套。我的衣服又爛了,要換身新的。"當人肉凳子的棒頭也插話。
"賠我鋪子,再加兩套衣衫。趕緊的,爺忙著去花樓看我的小圓圓。"
"賠你的圓圓個腿!要鋪子沒有,要命一條,不服來打。呀呀呀!"王雪嘴裏喊著嘿嘿哈哈就跟那紈絝子扭打在一起。
"大水兄弟,你可要保重啊!這貴公子一定得伺候好。這天天幹仗,生意沒法做。喝喜酒的那天,你們父女兩個來就成。哎喲!十幾歲的小子跟一個小丫頭鬥氣,可真是有本事!"陳胥吏趕緊拔腿就跑,紈絝子弟惹不起,說翻臉就翻臉。
"它沒死還在喘氣。回去換個大籠子,白天它要睡覺,晚上就放它出去捕獵。真是,把個猛禽當家雀養,虧你想得出來。"
"他們都說這是不祥鳥,長相醜陋,掉在林子裏,是我家少爺撿了回來給它養傷。"
"喲!沈大少可真是好心腸。養好傷,就把人家放了。翻過臉把它拘在這麼小的籠子裏算怎麼回事?你確定他想救鳥,還是想撿個便宜裝闊少?啥不祥鳥,人家可是捕獵小能手,蛇鼠都是它的獵物。關鍵是這鳥知恩圖報,你要餓著了,它能給你送老鼠吃。如果訓練得好,它還能給你送信。"王雪撲閃著小眼睛誠肯得說。
"是嘛?送信就是胡說了吧!我聽過信鴿,沒聽說過這種鳥能送信。"
"少見多怪,人家曾經給一所著名的學院送過信。翻山越嶺,飛越海峽,風雨無阻,準時可靠。可是那裏的人首選的信使。要不你訓練著試試?"
沈老五將信將疑,暗自決定回去試試。
"哎!他是幹嘛的?"
"人家是西市上管我們這些商販的胥吏,想請你去吃喜宴,結果被你給嚇跑了。"
"吃喜宴好啊,爺去!見識見識你們這些窮鬼吃的是什麼,哈哈哈!"
王雪拿起一塊油餅就往他臉上糊,沒成想人家早有準備,劫下油餅三兩吃進肚,那副吃相跟洪小寶比,可是差著十萬八千裏,一個餓鬼一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