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藍的耳根有些變紅,連帶著耳垂上的絨毛都跟著變了顏色。
“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有義務幫我付賬”。程藍理直氣壯的說。
齊盛笑了,聲音不高,卻足以在小範圍內擴散。
有女客人轉過了看一眼,然後又一臉緋紅的轉過頭去。
“可以”。
“不過你得先叫聲老公讓我聽聽”。齊盛伸手在程藍的手上摸了摸,表情像個流氓。
老公?程藍即使在心裏描繪了上萬遍齊盛的臉,卻還是覺得這是一個陌生的詞語。
“老公?”程藍低聲說,聲音帶著些許猶豫和遲疑。
他們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所以所有夫妻能做的事,對於兩人而言都是生澀的。
齊盛的眼睛驟然眯起,手頓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離開了程藍的手背,他身子坐正,抬手示意了一下服務員。
“結賬”。齊盛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接過熟練刷完,又把卡交還給齊盛。
“走吧”。齊盛冷淡的看了一眼程藍,然後推開椅子走了出去。
齊盛的情緒簡直可以用千變萬化來形容。
程藍突然知道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她歎了口氣,彎腰撿起皮包,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打開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程藍有些懷念之前雨後的涼爽。
齊盛站在前麵幾步之外,背對著程藍,背脊寬厚健壯,他手裏不知何時夾了支煙,煙頭在明晃晃的光線裏忽明忽暗。
步行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有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路過齊盛時,都會大膽的看上兩眼,然後嬌笑著離開。
程藍站在原地不動,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在看人。
齊盛突然轉過去身,看到程藍皺了皺眉,然後把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用腳撚滅,一步一步的走到程藍的麵前。
程藍的牙輕輕的咬著嘴唇,白皙的臉上被太陽曬的有些發紅,額頭和鼻尖也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回去吧”。齊盛淡淡的說。
離的近,程藍便能聞到齊盛身上的煙草味。
程藍點了點頭。
兩人卻都未動。
半晌過後,齊盛伸手拉了拉程藍的衣服:“穿衣服不要這麼暴露,遇到壞人怎麼辦?”
齊盛的手掌擦過程藍的皮膚,在上麵留下屬於自己的溫度。
這話像在哄小孩,程藍覺得有些好笑,卻也點了點頭。
沉默。
齊盛再未開口。
程藍便繞過他,朝前方走去。
剛走兩步,齊盛的聲音便再次傳來:“我和她沒別的事”。
程藍停下,頭頂上的陽光依舊肆無忌憚的炙烤著。
程藍攥了攥拳頭,指間凹陷在肉裏。
她在心裏輕笑著,笑她自己也在笑齊盛。
表麵功夫做做就好,又何必入戲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