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程藍便開著車回家了。
齊家老宅距離程家並不算太遠,開車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程藍開車進院的時候,何叔正領著小寶在院子裏玩。
何叔頭發已經花白,身材胖乎乎的,他原來是程父手下的司機,現在年齡大了,眼睛也花了,車是開不了了,程父就讓他在家裏做做輕便的瑣事,他老婆子何嬸是家裏的保姆,程藍從小便一直是她照顧的,所以在程藍心底何嬸等同於她半個媽。
院子裏青草蔥鬱,小寶咬著球不斷的在上麵打滾撕咬著,似是和嘴裏的球有深仇大恨似的。
何叔見程藍回來,立刻走到車前,打開了車門。
“何叔”。程藍從車上下來微笑著打著招呼。
“大寶你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嬸都準備被殺到薑家老宅去了”。何叔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一雙因為蒼老而凹陷的眼睛炯炯有神。
小寶不知何時也跑了過來,在程藍的腳邊左晃晃右晃晃,然後又討好似的搖搖尾巴,它的高度幾乎要到程藍的腰了,全身胖的圓鼓鼓的,簡直就可以用龐然大物來形容。
程藍看著小寶,想象著齊盛看到它一臉吃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她咬了咬牙極力忍住。
“行啊,讓我嬸在我那邊待幾天,省得我孤單”。
說完程藍摸了摸小寶,小寶便撒嬌似往程藍的身上蹭了蹭,細長的毛熱烘烘的。
“你嬸要是聽見這話肯定會高興死的”。何叔笑了,爽朗的笑聲在院子四處回蕩。
午後的太陽沒有那麼熱烈了,可依舊烤的人熱辣無比。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程藍就覺得有些發暈,臉上也不斷的滲出汗珠來,而且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極其的吸熱,她覺得自己現在跟進了蒸爐一樣。
何叔見程藍臉曬的通紅,怕她中暑,於是嗬斥正在纏著程藍的小寶:“別貼乎了,快進屋,要不一會兒你姐姐該中暑了”。
小寶似聽懂了一般,抬頭看了看何叔,然後轉身衝門口跑去。
“這家夥最近挺聽話嘛”。原來的小寶可是傲嬌的很,除了程藍的話誰也不停。
“你不在,沒人給它撐腰了,它自然就得乖一些了”。
程藍跟在何叔的後麵,白色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摩擦作響。
程家住的別墅雖不如薑家老宅氣派,卻也是頗為豪華,乳白色的獨棟小洋樓矗立在院子正中間,四周布滿了花花草草,除了冬季以外,其餘三季都是生機盎然的。
程父每年都會找人把房子粉飾一回,希望它的樣子一如往昔。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愛的承諾。
即使你已不在,他也希望一切如初,這樣往日的日光才不會被遺忘。
何叔打開門就高聲朝裏麵大喊:“老婆子,你看誰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