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盛開車不知晃蕩了多久,他幾乎把全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都逛了個遍,可連一個和程藍相像的人都沒看到。
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越來越少,整個城市開始變得空蕩孤寂。
齊盛的手機充了一會兒電,終於開了機,他看了一下界麵,上麵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是程藍的手機號。
齊盛心頭一喜,右手握著方向盤一轉,把車停在了路邊。
昏黃的路燈燈光透過擋風玻璃照進車裏,將齊盛的半個身子照亮,他微微低著頭整張臉隱在陰影裏,下巴上青黑的胡茬仿佛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和俊逸的臉龐顯得格格不入。
他先點了一根煙,眯著眼睛看著亮著的手機屏幕,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回撥。
手機彩鈴是程藍最喜歡的那個歌手陳奕迅唱的《紅玫瑰》。
等不到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永遠有事無恐
……
纏綿悱惻的歌詞不知重複了幾遍,接著一個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齊盛伸出手衝外麵抖了抖煙灰,皺眉又回撥了一次,結果還是無人接聽。
淩晨時分,齊盛才回到老宅,打開門便看見了正趴在門口羊絨地毯上睡覺的小寶,他心上一動,大步的走向客廳,看見沙發上靠著的人之後,便停在了正中間的牆角邊,他把後背靠在青白的牆壁,身體放鬆的彎曲著,幽深的眸子裏波濤洶湧著,半晌過後又歸於平靜。
懸著一晚上的心,也落了地。
放鬆下來,一股澎湃的怒火便湧上來。
她明明回了家,卻騙他。
而且還把那條狗帶回來了。
齊盛想了想,轉身把拴在小寶身上的鎖鏈的另一頭綁在了鞋櫃的一條腿上。
這才安心的又走過來。
“嗡嗡……”齊盛的手機震動聲響起。
程藍渾身一顫從沙發上彈起來,手裏抱著的瓷瓶也舉了起來,半夢半醒之間視線有些模糊,隻能看清左前方有個人影,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視線才清晰起來。
是齊盛,程藍瞬間便安心了。
“喂”。齊盛斜睨一眼程藍,接起電話。
“哥,我手下的兄弟把全市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那個程金蓮”。那邊的聲音很沮喪。
堂堂一個黑幫的少當家,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這事確實夠憋屈的。
“不用找了”。齊盛沉聲說。
“啥?”那邊突然拔高了聲音,震的人耳膜不太舒服。
齊盛皺了皺眉,直接掛斷了電話。
程藍把手裏的瓷瓶放回原位。
見齊盛結束了通話,不等他開口,便先發製人:“你怎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