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江區的常務副區長,錢進強認為這些年自己做的還算稱職,所以那些錢雖然時常讓他從夢中驚醒,但是他自認為自己做的還算隱秘,不過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看著妻子和女兒慢慢走進登機通道,他的心開始慢慢輕鬆下來,本來今天的舉動一個是試探,看看到底上不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第二個就是想在自己出事之前把女兒和妻子送出去,即便自己出了事,那麼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錢進強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主要是因為一周之前自己的一個朋友突然之間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任何部門通知他的家屬,但是這個人送給自己的八十萬元卻好好的碼在地下室裏。錢進強不得不警惕,因為如果他死了,那麼一切倒還好辦了,但是現在是生死不明,他最擔心的是那家夥已經被檢察院的人控製起來了。
雖然那個家夥不知道給多少人送過錢,但是送給自己的錢他一定會想起來的,至於是什麼時候,那隻有天知道了,因為之前根本沒有出逃的計劃,所以現實施起來有點麻煩,可是憑借自己的關係還是很快打通渠道幫老婆和女兒辦成了出國,名義是去考察留學環境,時間是一個月。
目的很簡單,隻要她們出去了,自己就有辦法把手裏的錢洗出去,到那個時候無論是投資移民還是其他的就都好辦了,他看著機場一架架起飛的飛機,想著哪一架是女兒和老婆坐的呢?抽了一口煙,錢進強走出機場大廳,開出準備回去了。
“曹局,剛才張哥說的那個賬戶有多少錢?”回去的路上顧三焱突然問道。
“一百七十萬”。張明遠搶先說道。
曹雯開著車,沒有理會他們,好像是在想事情。
“一百七十萬?!曹局,錢進強一個月才多少工資,這一百七十萬他從哪兒來的?就憑著還不能采取措施嗎?”
“這一百七十萬是能采取措施了,但是據我們控製的一個房地產開發商說,他自己就送給了錢進強八十萬,而且還聽他的朋友說也送過不少錢給錢進強,但是現在我們找不到這筆錢,如果對錢進強采取措施了,其他的錢他可能就永遠也交不出來了,畢竟現在一百七十萬也判不了死刑,做十幾年牢出來,人家照樣花天酒地”。曹雯感到很無力。
“但是曹局,你想過沒有,如果今天錢進強的老婆孩子出去了,就算是我們掌握住錢進強,也不可能再挖出更多的錢了,而且就等於給錢進強在國外準備了一個幫手,而且沒有錢進強,他或許早就安排好人想辦法將錢洗給他在國外的老婆了,這個過程雖然會讓錢進強損失點錢,但是我相信地下錢莊還是很講信譽的,不然以後可能就沒有官員外逃找他們洗錢了”。
哧……曹雯一個急刹將車停到了機場高速路邊應急車道上,轉過身看著顧三焱。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得賭一把,秘密將錢進強妻女扣押,看看這幾天錢進強有什麼反常舉動,再根據其動作適當調整我們的部署,而且這樣即便沒有查到什麼其他錢,光這筆錢也足夠動錢進強了,更重要的是,控製起錢進強之後還可以讓其妻女參與勸說,那樣錢進強就不是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得好好考慮一下妻子女兒的生活環境”。
“我覺得三焱說的對,曹局,萬一他老婆孩子跑了,我們手裏就失去一個很重要的籌碼了”。
曹雯看了看顧三焱和張明遠,心裏快速盤算著風險,但是時間不允許有太多的時間。片刻之後曹雯就做出了決定。
“給機場我們的人打電話,扣人,但是一定要保密,而且一定要想個好的借口,最好單獨扣押錢進強的老婆孩子,不能讓其他旅客知道,另外注意跟蹤錢進強,不能讓他察覺”。
“好,我馬上布置”。張明遠很興奮的回答到。
曹雯駕車到前麵的岔路口掉頭,幾人開車趕回了機場。顧三焱也很興奮,第一是因為自己頭一次參與辦這樣的案子,最重要的是曹雯采納了自己的意見,他知道這樣曹雯未經請示就抓人是要擔風險的,但是他也看得出,曹雯是一個有擔當的領導。
“你們是程謹女士和錢謹歌小姐嗎?”一個漂亮的空姐在排隊登機的隊伍中一眼就認出了檢察院要找的人。
“對啊,怎麼了?”
“哦,對不起,是這樣的,你們托運的行李安檢複檢時發現又不能登機的東西,麻煩您過來開箱讓我們看一下可以嗎?您放心,不會耽誤您登機的”。空姐的臉笑的從容,大方,絲毫看不出什麼,盡管有點懷疑,但是程謹還是和女兒一塊來到了行李房。
但是空姐並沒有進屋,隻是向裏麵使了個眼色就退出去了,因為屋裏的兩個人拿出了他們的證件,並且順手把門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