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次洛子淮對洛子彥說了那些話,洛子彥心裏便一直有個疙瘩,出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向幕修寒求證,幕修寒十分篤定地告訴他自己確實是把花不語交到蝴蝶穀的人手上才離開的。
眾所周知,蝴蝶穀入口極為隱秘,未免被外人察覺,距離蝴蝶穀還有好大一段距離的外圍便終日埋伏了許多暗哨以及設下許多機關,一旦發現有人能企圖靠近蝴蝶穀便一律格殺勿論。
那麼,幕修寒隻能把花不語送到一個相對安全但實際上距離蝴蝶穀還有一段路程的外圍圈。
如果不語真的被蝴蝶穀的人接進了蝴蝶穀,洛子淮為什麼又會對自己說那些呢?
洛子彥覺得事有蹊蹺,立即讓幕修寒去查。
第二日一早,幕修寒前來複命。
“當晚有人發現五皇子暗中帶了一批人馬偷偷出城,朝蝴蝶穀的方向去了。”
洛子彥大驚,立刻吩咐備馬。
幕修寒遲疑道:“殿下,您的傷?”
洛子彥大手一揮,“立即執行!”
幕修寒垂首:“是!”
臨近中午,洛子彥率領一支小隊來到蝴蝶穀附近。
春雷認出他乃是當今二皇子晉王殿下,小姐未來的夫婿,立即站出來迎接。
“晉王殿下!”春雷下了馬,規規矩矩地向洛子彥施禮。
洛子彥焦急地問:“不語呢?”
春雷略一遲疑,“回晉王殿下,小姐在蝴蝶穀。”
“帶我進去!”洛子彥連忙說道:“我可以讓你們蒙上眼睛!”
春雷麵露難色,“可,小姐說了,她想借這個機會過幾天清淨日子,誰也不見。”
倒是她會說的話。洛子彥無奈地看向蝴蝶穀,隻覺心中悶得慌,他實在不放心,也不甘心。
幕修寒厲聲喝道:“放肆!現在已是晌午,我家王爺趕了一上午的路,滴水未進,花小姐是未來的晉王妃,難道不應該請王爺進去坐坐!”
春雷依舊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低垂著頭十分為難,“草民隻聽自家主子的,您就是殺了草民,草民也萬萬不敢放您進去!”
“你!”幕修寒揮劍指向他。
洛子彥擺手,“算了,他們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人的規矩。”
他依依不舍地望向蝴蝶穀,調轉馬頭,悻悻然地離開。
春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禁長舒了口氣。
而此時,洛子彥麵色冷峻,帶著一絲憤怒,對幕修寒道:“不語一定不在蝴蝶穀!”
幕修寒大驚,“屬下那日便是將花小姐親自交到他手上的,他毫發無損,花小姐怎麼又會?”
“他右腿受了傷。”洛子彥說道。
從一開始他便注意到了,雖然春雷極力掩飾,他下馬的時候右腿明顯抖了一下,下跪的時候右腿更是有些僵硬,雖然不明顯,但他還是注意到了。
洛子彥語氣十分肯定,“這附近一定時常會有人埋伏在此,到時抓幾個人問問,本王相信,一定有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幕修寒抱歉:“遵命!”
花不語穿著士兵的衣服混在軍隊裏,隨軍一起北上。
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終於在某一個黎明破曉之時聽到花弄月說已經離肅掖不遠了。花不語的傷原本就不深,此時已經好了差不多了,聽聞終於要到達目的地的消息,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歡喜,連日來的奔走、風餐露宿使她身心俱疲,她擔心再這麼下去她就要撐不住了。
暑氣漸漸退去,時間邁入秋天的門檻。初秋的北方已是深深的涼意,白天在太陽底下行走還好,一入夜,隻覺得冷。